“不是，护士——”我连忙说：“他好像是看不见了，怎么回事？”

“哎，你醒啦？”护士走来，睡惺忪。小胡正双手摸，还准备站起来。

距离李文超完手术已经十二个小时。

“你胡说什么呢？”我抓着他的手，虽然搞不清楚他好端端怎么了，但还是说：“你已经完手术了，医生和护士都说你没有问题。”

我也一下慌了，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小胡只是砍在他的上，又没有砍在他的睛上，而且看他的睛也完好无缺，又怎么会看不见了呢？我不知所措，赶了床上的电铃，过一会儿护士就奔了来。

“对，对，是我，是我。”我注意到李文超的嘴很，连忙去给他倒了杯温，想要扶他坐起来喝。“有力气吗？”我问：“自己能端着杯吗？”

“不，不！”李文超说：“我了个好长的梦，梦见有人说我死定了！我本来不记得这个梦，但是刚才那个护士一说话，我上就全都回忆起来了。有一堆人说我快死了，说我死定了，其中就有这个护士！浩哥，你别瞒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再加上他现在的异常虚弱，睛又恰好看不见了，让他怀疑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杯？”李文超半睁的睛有些迷茫：“杯在哪里？浩哥，你怎么不开灯？”

“兄弟，你怎么了？”我张地扑到床前，发觉李文超现在很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照铁块的说法，李文超现在也该醒来了。不过李文超仍然没有动静，两只睛还是地闭着。当然我也没有着急到让他立刻就醒来，铁块也不是神仙，他说十二小时，也只不过是个概数，早个十几分钟，迟个十几分钟，早个一小时，迟个一小时都很正常。

我心里暗骂一声，估计这个护士参与过李文超先前的手术，一群人在手术台上肯定讨论过李文超死定了，结果被看似昏迷的李文超懵懵懂懂的全听了耳朵里。这本来是无所谓的，就算李文超隐约记得，他也只会以为是个梦而已。但偏偏这个护士一说话，就和他梦里的人对上号了，让他知这本不是个梦，而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事情！

“兄弟，你死不了。”我不知该怎么和他说了。但我知，如果他是这悲观心态，绝对是不利于恢复健康的。

“看不见啊。”李文超也有些心慌：“我是瞎了吗？浩哥，我怎么会瞎的？”

“哈哈。”我关好门后，转过来对病床上的李文超说：“护士说你没事，所以不用担心啦。以你小的质，两三天肯定能恢复过来。”他都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小挫折还真不算什么。谁知李文超没有说话，却是浑发起抖来，一双睛直勾勾盯着天板。

我正这么想着，突听一声微弱的“嗯…”传来。

李文超的睛睁到一半，好像就因为气力用尽而睁不开了。他就这么半睁着睛，看上去非常的虚弱。他张了张嘴，吃力地说：“浩哥？”

我惊愕地看着李文超。我草不会吧，说十二小时就是十二小时？铁块比大罗金仙还准啊？这一声“嗯”之后，李文超缓缓睁开了睛。我立奔到床边叫着：“兄弟，兄弟？”

是又什么问题了吗？我又要去电铃，李文超却抓住了我的手：“浩哥，浩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像是着了、癔了症似的。

“哦？看不见了？”护士转过来，也在李文超睛前面晃了晃手。李文超还是没有半反应，真的跟个瞎没什么区别了。“这情况正常啦。”然后护士说了一堆医学用语，什么失血过多，压迫神经之类的，整的我云里雾里的，好像就是说这情况虽然不多发生，但确实是正常现象。我松了气，又问护士什么时候能恢复，护士说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一个星期，完全是看个人质。我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千恩万谢地把护士送走了。

我一下就惊住了，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来在李文超的睛前晃了晃，发现他果然一反应也没有，颤巍巍地问：“你，你看不见我的手吗？”

“哎，你别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护士走过来扶他躺好：“醒了就好，先休息吧，明天早晨开始输。”说完了，她就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