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审吗？”

“小路，这里好复杂，凡事小心就是了。这里是中外合资企业，林总既是总经理又是董事长，凡事他一个人说了算，谁不怕他？人事经理每三个月就换一个，现在这个算是坐得久的了。工会那个瘦瘦的女人她原来就是工会主席，有一件事理得不好就被免了职，酒店的官也不好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没问题。”

“你不知啊？她是旅游局局长的外孙女儿，压来的，她中还没毕业呢，可是旅游局是主门，林总没办法，只好上面的意思安排她在这当秘书，实际上是个报关员。”

“哦，是这样，那邹主任呢？”

中午吃饭时梁秘书跟人事那几个女人走一起。路莲难得单独跟张旭在一起，　“旭，这儿的人是不是都很怕林总？”

“他是商业厅邹副厅长的儿，林总倒是很喜他。”

“写完了，张正在打。”她不卑不亢地答。“这么快？”他有些不相信，以为她骗他，

“算了，你再去海关小彼那跑一趟，再讨份表格来重新填了。”邹主任柔声安她。路莲听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可是不明白梁秘书为什么敢私下里骂林威，她难不怕有人会传到他耳朵里去炒她的鱿鱼？梁秘书哭了一会，怕来的人看见，跑洗手间“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小路，你的稿怎么样了？”林威的目光像弹般扫到她上。

“小梁，你这关怎么报的？填的什么东西，错别字都有！”梁媛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低着不敢说话。林威把文件递过来，梁媛媛伸手去接，林威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中途松手，那几张纸难堪地散落了下来。梁媛媛无地自容地咬着嘴蹲下来把纸一张张地捡起来。路莲看见林威脸上郁得吓人，办公室的人又不敢不敬畏地仰着脸看着他。“邹海军，你这个主任怎么当的？连个报关单都不仔细看，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吃饭都是什么的？”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看。”邹主任的声音轻得像羽拂过面。

“好像梁并不怕他？”

正说着林威满脸沉地走了来，手里拿着一撂文件。

“是吗？小路，我发现你也纯朴的。”两个女人互相捧又觉得更亲近了许多。

“以后所有的报关单，你都要过一。”

“对，十钟可以给我吗？”

“张旭，拿来看看！”张旭取下来递给他，他翻了翻，总算脸上有了一丝笑容，然后目光犀利地扫视了大家一遍，才大踏步走了去。

当下午办公室的人都走了的时候，她啃了一块小面包，四个版，五千字一个版，两万字，就是从6写到早晨8，也只有14个小时可用。她明白她只有全力以赴才能争取到这个机会。她必须以每小时1500字的速度才能写完。凌晨一，两不知不觉闭上了，她用手使劲拨开，一直写到早晨8半，终于写完了。正好张旭吃完早餐过来。“张，这是林总要的稿件，麻烦你抓打一下，我上要给他。”

“张，我发现你为人特别好，对谁都那么随和。”

“是，是，以后我一定会严格把关。”邹主任那张脸笑得像被刀拍裂的大蒜，煞白得让人看了心痛。

大家都松了气，梁秘书听得他的脚步声远了才愤愤地说：“寡妇脸，像是女人被lun过一样，这么难看，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跟我一样。中都没毕业！老不过是心写错了两个字，就这样臭老，真是气死我了，呜…”梁媛媛忍了好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趴在桌上咽咽地哭起来。

“这么多？”张旭瞪大。

“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