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努力,是一定!”
梁羽航板起了脸,冰块儿一样的。
军医惶恐:“是!”“澜澜怎么样了?”
军医非常惋惜:“她没事,也都是皮外伤,只是可能上臂会留下疤痕,表面积损伤太大,实在是不能恢复了。”
刚才他去处理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上臂那里简直就是一个血坑儿,小半个兵乓球大的皮肉都没了…可怜了那个如花的女孩子,以后不能穿无袖了…
“救她。”
梁羽航揉着眉心坐在了床沿,头痛,两个要好的姐妹,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问了衣丰衣丰也不知道,虎澈和蓝彪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她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独自啜饮伤痛和血液的悲情野兽,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女人都是他的底线,两个女人,伤痕累累…
军医敬了个军礼退下了,淡绿色的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了,充斥了一种淡淡酒精消毒水的味道。
“水…我要喝水…”
床上的小人儿开始不安起来,脸色发红,大手在额头上一放,干烫干烫的,上热度了。
军医说过,这是伤口发炎之后的正常反应,只要不是烧得特别厉害,到了天亮就没事了。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转身倒了杯水,然后用习惯缓缓的滴进干涩的嘴里。
很快一管子水全都被喝光了,没等他放到杯子里在回吸一下,小舌头就一下子伸了出来贪婪的添舐着吸管外壁的水珠:“好渴,我好渴,给我喝水…”
梁羽航摇了摇头,又给她喂了几次。
终于,白薇薇似乎是喝饱了不再折腾沉沉睡去。
日光灯下,那张小脸有些发白,显得睫毛更黑更密,长长卷卷的,非常漂亮,鼻翼轻轻的翕动着,她呼吸很均匀,似乎睡得很安心。
刚刚被白开水滋润过的嘴唇微微有了些血色,淡淡的,嫩嫩的,虽然还有些干涩并且唇角有稍许白色死皮,但都不妨碍它的诱人。
梁羽航微垂着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大手,轻轻顺着凌乱的发丝…刚才她到底是经历过了怎样的一番痛苦挣扎才选择了开枪打自己?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眸光闪烁,一步步的模拟当时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情况,但是怎么都对不上号啊?
澜澜不会说谎,薇薇不会伤人,难道都是一场误会?还是哪里出了错?
如玉的长指轻轻将被子拉下了半尺,露出冒着血丝的伤口,手指一比量,没错,位置很准确。
看她的伤口,和他一样是肩胛,显然她是故意打在一个对自己伤害最小的地方,她是被逼无奈的。
这一枪下去,到底掩护了谁?
眸色一厉:“警卫!”
“是!”“叫虎澈校官马上过来!”
“是!”五分钟后,虎澈从景微澜的病床前火速赶回来了。
“梁少…”
他脸上很懊恼,气得脸更黑鼻子更白了。
“阿澈,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羽航关了卧室的门走到了并不算宽敞的客厅。
两人比膝而坐,良久,虎澈一砸自己的大腿:“真是邪了门儿了,芒刺正式训练没两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梁羽航缓缓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扣,敞开了脖颈,他暴躁了,愤怒的只想砍人,原来真正心疼一个人的滋味竟是这般。
好恨好恨!
尽管心中恶狼滔天,但是他的那张脸上还是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依旧冷若冰霜冰雕一样的,双手交叉垂眸细思。
“把你见到的听到的全部描述一遍,一个字都不准漏掉。”
声音清清淡淡,但是连虎澈都听出了他的压抑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