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五章 指尖上的功法

十月正是渭北塬上秋忙的时候，这时候请人收拾房屋显然不合适。假期还有几天，康顺风就和向山一起忙秋活，中间去看了姐姐顺娣，姐姐还没显怀，照样的忙里忙外。姐夫张胜利的shen子骨还没大好，不过张家兄弟多，干活的也不缺他一个。

每天累死累活一天，兄弟俩还是要jian持把每天的功夫练够时辰。

转yan间就到了国庆长假收假的时候，康顺风必须要走了，向山本来还想再留两天，帮家里收完秋，但向山父亲死活不让，他gan觉儿子能走chu这个穷山洼洼，到S市去干点事，才是正理。而且，秋活虽忙，他忙碌一下也就过去了。

康顺风家这边，张家兄弟都答应帮忙照应，也没什么担心的。

向山一想，S市那边离彪盛堂和河南帮斗拳的日子已经临近了，自己去打赢一场，得个十几万，够父亲忙碌无数个秋了。

就是万一打败了，只要不失命，也有近十万块钱到手，够父母过段时间好日子了。因此也没jian持，只让父亲保重shenti，地里的活不行就雇人。有康顺风留下的几万块钱打底子，心里也比较踏实。

更重要的是，三子他们走时，已经给两个人订好了飞S市的机票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上崖上寨去看望胡斜子，听到两人准备一起去S市，老人很开心的样子，让家人tang了酒来，调了当地油炸豆腐丝拌猪tourou和粉条的凉盘子来，酒菜摆在胡斜子的炕桌上，康顺风就趁了空在外面找到胡斜子正在忙的二儿子，将两万块钱jiao给他。

胡斜子的二儿子开始死活不收，后来听说是康顺风和向山给老人改善生活的，就收了起来。蒲州武风盛，入室徒弟ding半子，他也不好推了二人的好意。

等回到桌子上，向山已经和老人喝上了，康顺风就坐在下手，给两人看酒，聊天。

老人和过去一样，一喝酒就给他们讲些武林典故，等酒残菜缺时，到了要收场时，老人就站起来，从炕墙上拿chu一个布袋来，dao：“这个袋子也该给顺风了，你铁沙掌练了也有两年了吧！再添点功夫给你，juti的练法，让你向山哥说给你…”康顺风就将袋子收了，虽然不知dao什么东西，但知dao老人这么郑重其事的，肯定有说tou。

向山显然知dao是什么，就笑dao：“衙（方言：爷的意思）你偏心，让我练这个时，我都快三十了，铁沙手都摔了十几年了”

胡斜子叹了口气，虽然明知向山是开玩笑，仍然解释dao：“不是衙偏心，那个时候衙shenti还mei着呢，而且你们都在衙跟前弄事情，练这些狠功夫怕惹事伤人。an顺风的年龄，也不应该练这东西，不过你们现在都在外面弄事情，防shen保全shen子，不练些狠功夫不行！”

向山yan里就louchu些情绪来，端起酒dao：“胡衙！”就双手递了过去。

胡斜子接过去一饮而尽。

康顺风也给老人满上一杯，双手递过去。

胡斜子照样是一口抿了。

然后突然以筷击碗，哎呀一声叫板，就吼起了秦腔：“好儿郎起五更习就武艺，离爷娘求功名光耀门楣，chu门去只怕我宝剑不利，不封候我不归桑梓之地…”秦人好秦腔，过去绿林武人犯了事被砍tou时，都会唱上一段。家里有个大小事儿，也都会请自乐班唱个通宵。康顺风喜huan听，却不会唱。

老人平常就好这一口，几句唱来，中气十足，声音苍凉悠远，惹得门口几个孩子就好奇地围了进来。

老人唱罢，就挥挥手dao：“今天就这样罢，你们去，我把这点酒喝完…”

向山知dao这段秦唱送腔是老人在送他和康顺风，并给他们鼓劲儿，就拉了康顺风起来对老人shenshen地鞠了一躬，告辞了老人。

二人告辞老人，一chu老人的门到院子里，就听向山一叫板，也吼了起来：“无银钱当时把英雄困倒，大丈夫低下tou泪如雨抛；一池水得了风也起波狼，我志气比天高谁敢小量；好一似困蛟龙陆地潜藏，时不来暂且把鳞角将养，单等得chun雷动倒海翻江，…”声音带着愤闷和不甘，正唱chu了张仪当年受苏秦激友时的志气，唱到最后，就唱chu了哭腔来。

康顺风能gan觉到向山对胡斜子的依恋和不舍，心里也就酸酸地痛了起来。

二人第二天先到了平候镇上，向山先带着康顺风去拜见了镇上的师兄高老tou儿，将自己的打算什么都给师兄学了一遍，就liulouchu自己不在，胡斜子的事请师兄多cao2心的意思。

高老tou是跟胡斜子多年的老弟子了，当下就当仁不让地应称下来。只是提chu，自己的儿子骡子，也是从小练一shen功夫，摞到这平候镇上，也没什么chu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