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此刻同样困扰着仍在徐世坤家的狄庆祥。

炳脸发灰，结结嘟哝了几句什么话，玉贞本没听清。趁这功夫，她也不回地溜下了楼，弃店而去。

玉贞回过，于是她看见了呆呆地站在她后的狄炳和罗涛。他俩一句话也不敢说。旭中起离桌，走近炳，鼻都快碰到他的脸了；接着他像拎小似的将炳拎到窗前，指着楼下营业厅里一地的砖木块，暴如雷地喊：

“好好，是我冤枉你了，”心极度疲惫的狄庆槐，再没脾气了“我们上当了，被他们骗了…”

警车开走后，狄炳跟狄庆槐蹲到了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

狄庆槐长叹一声，想想真是啥倒霉事都遇巧了！旭中回来的消息，使他猛然间想到了玉贞，心不觉一惊，又为她担起心来。他知，这回真正有她的苦吃了…唉，都是我害了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洗漱完毕吃了早后，她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该去茂源家电商行看看，于是特意穿上了那新裙，坐租车赶了去。当她看见店的金属卷帘门半开半合，门放着一块“今日盘，暂不营业”的招牌时，不禁有些诧异；她弯腰从卷帘门下面钻店里，更是大吃一惊：几个男女店员，正在清扫满地的砖瓦块！

“妈的，狄庆槐这小逃到哪里去了？”

炳几乎嚎叫：“你倒有个大款姑父，你当然没完，我可是全完了！你晓勿晓得，旭中老板恰恰今天从广州回上海？我他妈的真的全完了！”

一小时后，炳和罗涛带着几个警察和穿制服的市场理人员，来到西客站附近的家电批发市场，找到了那间货栈。他们发现，这里早就手空有一室了。

玉贞愕然地问：“怎么啦，了什么事？”

怎.么反倒诬赖我！？”

“老板，发生什么事了？”玉贞竭力保持着镇静，小声问。

炳却捧着脑袋蹲了下去，说话都带上了哭腔：“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啊？”

旭中现在抬看她了。但是很快那目光又越过她的肩，变得异常严厉，声音也恶狠狠的了：“你问他们吧：我也正要问他们呢！”

“狄炳，你跟我讲讲，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楼上还传来老板的咆哮：

领的警官说：“大概早跑了。搜搜看吧。”他们就四搜起来。

徐世坤忧伤地摇摇：“就怕我也见不到他啊…”

炳垂丧气地连摇其：“我敢肯定，人早跑了，你上哪儿找他们啊！”狄庆槐暴吼一声：“那也要去看了才知！”说完就跑店去。店门那块“全市最低价”的招牌被他撞倒了，倒扣在地上。

“没完，不就一笔生意嘛，”狄庆槐打起神，还想安他，也算给自己打气“哪是全完了呢？咱们还可以…”

沉默了半天，狄庆槐毅然：“我上赶到批发市场找他们算账，你俩赶快去报案！”

旭中连也没抬，就说话了：“哦，瞿小，你来了？”

这一夜，狄庆槐没有回到他的那个新居，只打了电话给玉贞，说他去姑父家跟弟弟庆祥见面去了，让她明天千万别再去茂源商行上班了。玉贞追问为什么，他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就把电话挂断了。玉贞想，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至多是辞职不了吧，反正这笔大生意已经海赚了一笔，三五个月不用愁了；实在不行，还有杜经理给的那“第二条命”呢，去他那夜总会当个领班，比站柜台轻松得多呢。

没人答理她。玉贞奔上二楼经理室，一就看见老板旭中正坐在桌前，查看着一本本账本，脸极为沉。她明白事了，真正的事了！她地倚在门框上，连走上前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木门轰然倒地，腾起一阵烟尘。里面空空如也，一片狼藉。

“这下全完了，全完了…”

狄庆槐几乎完全垮了，蹲在货栈门的泥地上，睛无神地看着他们。一帮人先不他，立刻开始敲门，但里面毫无动静。警官们商量了一下，于是开始砸门。

罗涛在旁边说：“光讲这些有用，得赶决想办法呀！”

“姑父，我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今天要是再见不着他，晚上我就乘夜车回去了！我没时间在上海跟他捉迷藏，有些话，就只好托姑父转告他了。”

谁都知这是徒劳的，只是例行公事走走过场而已，然后记录在案了事。

来上海都快一周了，连哥哥的影都没见到，庆祥实在不能忍受了。他在客厅里来回走着，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