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得准？有时候我们店都打烊了，他才回来看一，又走了…”

突然袭击’…”

徐世坤越听越烦恼，忿然挥手：“知啦知啦！都自己的事去！”

姑父这么一说，庆祥心里有底了：“姑父，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店里找他吧。”

老板一发火，店员们立即鸦雀无声，默默地散开了。徐世坤嗵嗵嗵走经理室，呆了半晌，回望着庆祥叹息：“看来，你哥的心思真没在这店里了。”

“庆祥，你不用着急，你哥现在还是我那鑫金珠宝店的经理嘛…”

“在什么地方？”

郑慧大约也看了这位年轻人是狄经理的弟弟，因为两人长得很相像。虽然她丝毫不了解他们兄弟之间的情况，但凭这年轻人这么急着追问哥哥的下落，她预到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脆一声不吭，以摇作答。徐世坤有些生气了，大声把庆祥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店里的会计老方这才气咻咻地回答：

“唉，我爸让我这次无论如何要见到他，”庆祥一下又垂丧气了“可这么大个上海，我上哪儿找他去？”

庆祥诧异地瞪大睛：“哟，他真的当上经理啦？”

徐世坤说：“不错。这事还是你爸委托我办的呢，说是得想法拴住他；要不是你爸的一句话，大上海人才多的是，怎么也不会到他…”

“姑父，他知我要来？”庆祥问。

徐世坤说：“大前天就从我这儿搬走了。你要早到几天，就可以见到他了…我打个电话试试吧。”

“没听他说过。不过大概一个多月前吧，你爸曾经来过电话，说是他想来找庆槐谈谈。我告诉你哥了，从那以后，他和玉贞就很少在我这家里呆着了；而且，还瞒着我在外面租下了房…”

“往哪儿走？”徐世坤一坐到办公桌后面“我今天非等到他回来不可！”

狄废槐接听郑慧的电话时，正在茂源家电商行楼上炳的办公室里，跟玉贞炳帮着会计罗涛钞票呢。二十台低价空调昨天就被—抢而空，四个人都乐不可支；现在楼下空调柜台前仍然很闹，许多顾客仍在打听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好事。

话没说完，就见姑父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庆祥的心猛地一沉，问：

老心知肚明，狄庆槐的反常行为，皆因自己在他边安“包打听”；这地伤害了要要面的狄庆槐，裂从此产生，而且再难弥补。徐世坤呆呆地坐在那里，暗自叹：旧社会十里洋场那一，也许真不该拿来现在的时代啊…呆了一会儿，庆祥沮丧地说：“姑父，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徐世坤的猜测一没错，第二天一早他带着庆祥赶到鑫金珠宝店，狄庆槐果然没有在。问领班郑慧，她说上班之前狄经理来过一下，什么时候走的，她本不知。再问其他店员，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说狄经理上哪儿去从不跟任何人打招呼，谁也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

他有底可徐世坤心里并没底。老心里清清楚楚，最近狄庆槐睛绪很反常，店里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儿，有生意上的急事需要理，店员们找不到狄经理，往往只得把电话打到徐宅来请示他这个老板；明天去了，也不一定见得到人呢。

结果，他的希望落了空：见徐老板和来人去之后半天没来，郑慧就瞅了个空，偷偷拨通了狄庆槐的手机，将店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他说了…

“我问过，他不肯告诉我，只说是暂住在他的—个什么朋友那儿。”

庆祥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于是慢慢平静下来了。他这回来上海是为公司办事，而不是专程为他哥而来的；为了获得一心理平衡—一我专门为你跑一趟，犯不着…然而他哥大概觉得更犯不着，姑父拨了半天电话，狄庆槐手机没开，信息也不回，显然是存心不想跟弟弟见面了。

“他这是为什么啊？”庆祥大惑不解“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条件，他还想怎么样？”

徐世坤尴尬地摇摇，意思好像是不知，其实是难以。

“姑父，我哥他…又不在？”

老方这一开，仿佛燃了一导火绳，其他店员纷纷向徐世坤诉说起狄庆槐的不是来，迟到啦、摆架啦、本不过问店里的事啦，等等，嚷成一团；只有领班郑慧一声不吭。

“那他大概会什么时候来？”庆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