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不是因为累。我还是觉得我待遇太低了。现在这么大个CASE，我们才几个人？关键想不通的都还不给我转正。既然让我来北京，说明在技术上肯定了我。但是又不转正，这不是不信任我吗？”

“什么时候？”

BugYang说这席话，在以前，绝影肯定又会把他臭骂一顿，这一次，他却什么也没有发作。他想告诉BugYang他本来确实没机会也没资格来北京，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争取过来，他还想告诉BugYang，陈董他们并没有他想像中那样重视他，他总觉得自己工资低，可是陈董他们还是不愿意给他涨，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到最后，自己是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几百块发给他。让他来，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或者周总他们肯定了他的技术，只是因为自己对他有个承诺。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嘛。

“我要辞职。”

念中的时候政教主任就教了他，成才成才先成*人再成才，绝影一直把他这翻言论牢记在心。

可是，他没有把这些告诉他，他冷静地说：“那你的想法呢？”

说得很平静，绝影心里还是震了一下。他想到他会辞职，他不相信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要辞职，而且就是上。现在CASE正到将近一半，BugYang自己的分也才行了差不多三分之二。这时候他要是走人，后面的摊本没人能收拾。

绝影发了火，燕儿也不说话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很想来北京坐封闭式开发么？”

燕儿这么说，绝影生气了：“什么利用不利用？公司利用我？我不是也在利用公司挣钱吗？这CASE是我负责的，我一定要把他完。我今天这样对待工作，这样对待公司，明天就会这样对待你，这是你想要的吗？来后的退路我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还要为一小事斤斤计较呢？”

“那有什么用？等你把这个CASE完，你已经被他们利用完了，那时候才辞职和现在辞职效果本不一样。”

BugYang镇定地说这句话，他料到绝影会生气，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也打定主意要走了，要生气就让他生吧。

同样写程序也是如此，先学会人，再学写程序。平时在公司，听了他的话，BugYang都一个劲的，他还一位他真就明白了，所以他才信任他，才力排众议让他来北京。

来北京才两周，BugYang又坐不住了。他找到绝影说：“影，我实在受不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公司？”

他记得清清楚楚，在公司里，技术上不说，他对下面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要对自己负责任，自己的CASE，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一定要完。

如果说绝影在心里最后的斗争就是周总他们的恩情，听了燕儿这席话，他突然开悟了。是啊。想想自己在公司，对待每一个CASE，每一个任务不说一定最到最后，但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什么？一方面是自己格本如此，自己的事情就一定要好。另一方面，不得不说这是在潜意识里面报答他们。正如陈董经常说的：“小绝啊，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啊。”自己也确实没让他们失望过，从某程度上来说，我也并没有欠他什么。

可是克吐温说，穷人在想哭的时候也想笑。这一次，

了你一小恩小惠，你就总觉得欠了别人。他对你有恩，这我也不否认。但是你也认真地对待了每一个CASE，你加班加地工作，说实话，帮公司他们解决了很多燃眉之急，也算报答了他们。你不欠他们什么。”

这就像两个人谈朋友，或者结了婚，如果两人都像恋时说的和想的那样能天长地久白偕老也不错，但问题是事情往往都和想的不一样。于是只好分手或离婚。分手和离婚的原因是多多样，但从来没听谁说：“他用了我的钱，欠了我多少多少，所以不能离婚。”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这个CASE要完。”

这么想，绝影觉得一切都释然了。他对燕儿说：“好。我这就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