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界交汇的通道,那些在亡者世界中,对现世念念不忘的孤魂野鬼们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回到人界来,或者看亲朋故友,或托梦向亲人诉述别愁,而为了安抚亡者们的哀怨,人们都会在二十九日那一夜在亡者的牌位前供奉上可口的饭菜和一迭迭银纸迭好的元宝,全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上一顿饭,让那些担忧亲人们的亡者得以安心离去。
本来,今天也是瑞王恭祭亡父和亡母的日子,只是此刻被他紧紧抓在手中的故人的玉珏,让他更添悲愁。清箴子的招魂之术,让他看到了一个他不会想到的画面和故事,尽管那已经是在记忆中逐渐沉淀的身影,那张清秀淡雅的容颜也已经模糊不清,但是正因为此,在乍然被揭露出了真相之后,让人更是情不自禁地为那已逝儒雅男子万分地扼腕。
遥对着南方的国都,慢慢洒落幽香的美酒。
第一杯,遥祭父亲在天之灵安息。
第二杯,遥祭母亲在天之灵安心。
第三杯酒,却久久地握在指尖,因为发现自己竟然根本就不知道哪位兄长究竟身葬何处。瑞王已经记不起兄长在自己年少轻狂时规劝过什么,却清晰地记着当年自己病卧床榻,兄长日夜不眠地陪伴在身边,一次次为自己擦汗喂药;记得当年自己被父亲责打后,兄长小心地为自己换药换衣;昔日吧诸般的好处,点点滴滴地在记忆深处汇龙这,渐渐化为一行清泪流颊间。
陪在一旁的云一虽然是久经杀阵的高手,却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位为高权重左右着大晏国朝政军权的藩王主人在下属面前黯然落泪,顿时乱了方寸。
还是清箴子难得出手,借口要云一帮忙去找失踪的小月,把云一拉倒了一边,让瑞王独自留在空寂的山丘上沉淀那份迟来的思怀。
直到夜幕中再一次响起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同样是令人胆颤心惊的尖叫,尖叫的内容,依旧是“虫子”二字,早先被寻找冬眠之地的秋蚕们吓坏的林石镇村民,这一次对于这种惊叫声显然有了抵抗力,至少大家不再那么紧张兮兮,只是十有**握起了拳头,打算给谎报军情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过只一次藏身在树叶之中的不再是那圆鼓鼓的脑袋,满是黏液的蛆虫,伸展着恶心的触角慢慢向前挪动着,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却是所有人遍寻不着的小月。
只是此刻的小月,早已不复人形,额心上的皮肤扭曲着鼓起,不经意间还会诡异地扭动,一双血红的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山间的树枝划得破烂不堪,裂开的衣襟里裸露出斑斑血痕的肌肤,那鼓胀的肚子随着前进的步伐颤动着,两腿间的血色早已将白色的衬裤染得通红,而那双丈夫最喜欢的纤细小脚更是布满了伤痕,裸露的脚跟处甚至已经是白骨森森。
“小月,小月你们放开我,让我过去,让我过去啊!”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如同疯了一般,一度重伤,才刚能够勉强起身活动的丈夫小山,不顾村人们的拉扯猛地向娇妻扑去,丝毫不在意脚下就此踏入魔界蛆虫的领域。若不是最后清箴子一掌直接把这冲动的家伙打晕了的话,估计小月还没有个最后定论,这小山就先行去壞Ы缜虫的肚子了。縝r>
“阁下,你究竟要犯下多少杀孽才能罢手,难道不怕天道报应吗?”不知道是不是小月失踪的这短暂的数个时辰给了清箴子最大限度的磨炼,这个一向急躁的道士似乎终于学会一点所谓遇事须冷静的名言。
“天道报应哈哈哈眞是好笑,所谓天道报应不过是骗人的狗屁罢了,也只有你这种狗屁道士才会整天挂在嘴上说个不停,报应,哼哼,报应”夏傅狂笑着,彷佛是在嘲笑清箴子的天眞,又彷佛是在蔑视着天地间的轮回法则“这世上若是有报应,那么早就该把瑞王给劈个粉碎,把晏秋羽那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给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