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来红豆，抿了抿嘴，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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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就算识破他第一次金蚕脱壳，心神放松之下，只怕也会沿着路追去，朝东南而去，不会怀疑他们又一次改了。

楚玉自知在这方面远不及陈白，很虚心地请教：“那么在你看来，应该前往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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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边撒雪一边后退，一直洒到了方才车停下来的地方时，又从后一枝条，车在这里停下来过，难免会有些不一样地痕迹，他要得更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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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码上的几人负责划船，寒冽地风得他们糙的手发红，也没人节省气力，船只本就顺而下，如此顺行船更是一帆风顺，不多会儿，船只便行驶了大约半里距离时，陈白绷地面容稍稍放松，他走上船，背对着冷冽寒风来的方向坐下，这才有暇细细思量之前安排的得失。

陈白肃然：“主千万不要如此，小的担当不起，这一切是公安排巧妙。”他的智计，也几乎都是容止所教的。如今为了容止而施展，正是再恰当不过。

楚玉等人朝温的南方跋涉，为了避免在官上遭到冯亭追杀，他们尽量走的山路，可是约莫两日后，那一梦魇般的红影，再度现在他们前。

不容楚玉多想，便被连拉带抱的送上了船，陈白和码上另外三四人也一样与他们同行，除了以自饵架势车离开的那人外，码上还留下一个人，他从码边抬起一只竹筐，里面盛装着满满的积雪，船只开动之际，那人也从筐中舀起冰雪，一边仔细倒退，一边掩盖码附近杂的足印。

没过一会儿，码边上便好似没有人来过一般。

上留下了一寸厚的白，此时雪地上留下一明显的车辙。

一路上饮简陋，休息也没个囫囵，但楚玉只一言不发地默默忍耐，就算稍有不适，也隐藏起来，以免拖累大家。

见到这一情形，楚玉的脑虽然还有些混沌，却明白了陈白的打算，他预备用这辆车来引错等人地注意力，而他们则乘船沿路朝另外一个方向逃离。

这是陈白在意识到情况不对时，便瞬间的安排，同时利用了今日的气候环境，昨日今日下了雪，江面虽然没有冻结，但是江上漂浮地冰雪和这样的气候并怎么不利于行船，陈白偏偏反其而行之，利用天气和人的惯常心理制造错觉。

陈白略一思索，苦笑：“究竟何去何从，在下也没有定论，只不过，我怕只那么一个幌，不能骗过他们。”

船行半日，陈白便让楚玉弃船登岸，改走陆路，而船只则由两人继续浆向前行去，连施了两招金蚕脱壳，陈白这才稍微放心，他与楚玉一行来到最近城镇，买了匹车，继续踏上行程。

忽然间他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偏一看却是楚玉走了船舱，连忙起施礼，楚玉摆摆手，叹了气：“你不必如此恭敬，照理说我还要谢你救我一命才对。”

陈白不敢居功，只：“此际还算不上周全，须得再过几日，到别安顿下来，再打算。”

楚玉笑了笑，：“我自然知，但他是他，我是我，你救了我，我怎可不向你谢。”

正打扫着，他看见皑皑白雪之中，遗落着两粒颜鲜艳的红豆，好似两粒心滴落的血珠，凝在这寒冷的冰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