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何戢还在惊骇的当，观沧海重新坐回竹榻上，那只足以碎裂铁石的手轻轻拿起尚且微温的酒杯，不疾不徐地问：“说罢，你所求何事？既然是我父欠下的人情，只要我能力所及，便会为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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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戢回过神来，咬牙：“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虽然明面上的记载里，那人已经死去，可是知内情的人都晓得，那人现在不知在何还逍遥地活着。

何戢见到那人，有些吃惊于对方地年轻，但很快便被另一件事给引去注意力：“你看不见？”那人的双一直闭着没有睁开，但是他地动作却有条不紊，完全看不是个盲人。

何戢方才还在想观沧海究竟是否真的瞎了，亦有些担忧此人是否能完成托的请求，这一刻却被他状似随意的动作镇住，观沧海的双手看起来也不如何健，只是外表很普通的一双手，方才竟然生生压碎了玉石！

这时候何戢才发觉，那观沧海上仅仅穿着一重单衣，却似乎丝毫觉不到寒冷、

他翻找了一会，好容易才拿着半块玉佩站起来，走回来随手与何戢手上的那块一对，两半玉佩正好吻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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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

那人扯了扯嘴角，面上浮现怪异地神情，随手将杯筷放下，这才肯走下床来，他脚上没穿鞋，就这么在走在屋内的竹板地面上，纵然屋里燃着火炉，但这微弱的力，本抵不住侵屋内严冬的寒意，他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慢慢地：“我是姓观没错，我叫观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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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了笑，：“我确实看不见，怎么，这位何家公，你来此之前，竟没打听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么？”

“什么人？”

屋的主人正横卧在矮榻上，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执筷夹菜，样极为悠闲，听见何戢来的声音，他也没有起来相迎，只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何戢有些发呆，观沧海分明是一直闭着的，可是拿着两半玉佩对齐的时候，动作却分毫不差…他真的看不见么？

“是你没错了。”观沧海气淡淡地，随手拿过何戢手上的半块，：“你说的受惠之人，应该是我的父亲，如今他已过世，我为他的儿，自然会继承他的承诺。”他手上拿着玉佩，双掌用力一合，在何戢惊骇的目光之中，的玉石化作细碎的颗粒，落在地面的竹板上，发清脆的声响。

观沧海走到箱笼旁，打开来一通翻，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何戢隐约听到诸如“麻烦”“死老”“没得安乐”此类的词句，却听得不甚分明。

只要那人活着一日，他心中的芒刺便横亘不去。

何戢想了想，从怀中取半块玉佩，玉佩好像是被人掰断地，断并不是十分平整，他指与拇指着玉佩，：“我家中长辈曾对我言，昔年他曾经施惠于人，倘若他日我有事相求，可以拿这半块玉佩，来江陵城找一个姓观的人。”

“刘楚玉。”他的妻，他最恨的人。哈哈，大家在北方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