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写:也有可能是痛到了反而麻木,多日之后所有积存的难堪痛苦才会逐渐释放…
有人跨过这槛,从此活得更好,有人迈不过去,自此沉沦。
镜中的女孩微微侧,脸上没有任何心疼的意思,
边只有冷冷的笑,麻木地决绝地随着
发一同告别过去。
我不要再上任何男人,再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除了男人,世上还有其它更多更
更重要的选择,爬上去,总有一天会把他们踩
脚底泥。
谭斌着程睿
的名片反复打量,右手下意识地
着圆珠笔的揿钮,发
吧嗒吧嗒的噪音。
电脑“叮”一声轻响,打断谭斌的回忆。
后的发型师捞起她丝缕分明的长发,异常惋惜:“这么好的
发,剪了真是可惜,小姑娘,要不你再想想?”
谭斌停下了笔,抬起,桌前的梳妆镜里,映
她脂粉不施的清秀五官。
二十三岁的谭斌拉着母亲的衣袖嚎啕大哭,从瞿峰意义明确地谈到分手,积攒多日的泪终于倾泻而
。
“别罗嗦,剪!”年轻女孩言简意赅,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决心。
有多少人能一辈记着一个人?铭心刻骨的,不是曾经
过的那个人,而是自己曾经的岁月,曾经的青
。
柔的长发伴着咯嚓咯嚓的声音纷纷委地,灯光下如同有生命的
。
前似迷雾划破,
另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小小一张瓜脸,雪白不杂异
。年轻女孩有一双乌黑的
睛,因为某
激烈的情绪,沉沉愈加摄人。縝r>
如今却明白,人这一辈,太多的跟
是咎由自取。为了**,为了得到更多,在选择的瞬间判断失误,
纵人一生荣辱浮沉的,不是命运,而是自己。
那时候喜把一切挫折归结为客观原因,自己总是善良无害的,错的都是他人和社会。
一封新邮件,发信人是刘树凡,发信时间是两十分。
当她终于从灰中慢慢走
来,吃下完整一碗米饭时,对面的母亲发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硕大的发剪犹豫片刻,终于合拢。
父母心疼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睁睁看着女儿一日日消瘦。
大约多数人一辈总要碰上几件伤心事,然而无论最初怎样的痛不
生,最终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她不怕老鼠,不怕蟑螂,只怕井绳,那条咬过她的井绳。
那段日消瘦疲倦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母亲摸着她短短的发,
茸茸地似只小猫,心疼之余只有叹气:“斌斌,以后长
儿心
,要过一辈
的,男孩
还是人品最重要。”
只是那段难扼的日,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过去的一
一滴都如
一样涌上心
。她一夜夜整晚睁着双
,望着天
板上从窗帘间隙透过来的细碎光斑。胃
似被人大力拧绞,每吃下一
饭,都会引起刺激
的反应。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但是谭斌多年后再回想,即使那个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那一刻尖锐的伤痛,完全怀疑自己价值的自信崩溃,至今依然啮咬着她的心脏。
她凑过去。
想起五年前最后一篇日记上的誓言,谭斌低下有些恍惚地笑。
很多人来说,接受并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件非常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