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踹的不是他家的门。

盯着电脑的时间太久，球涩滞痛，谭斌起去洗手间药。

沈培注意到她脸不虞，捧着颜料一路追过来问：“又怎么了？一脸的苦大仇？”

文晓慧七寸的鞋跟站立不稳，一跤坐倒，大声呼痛。

沈培一摸到画笔，就会旁若无人的状态。

余永麟走了，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他说：所谓偶像，只有那个人代表你不可能达到的目标，或者你没有可能涉足的世界，才会把他当作偶像。

慢慢也有消息传来。

余永麟开始收拾东西偷偷往家里带，看来大局已定，颓势难以挽回。

谭斌一脚踢上洗手间的门，大声说：“我已经死了，甭理我！”

谭斌明白这是冠冕堂皇的官方说辞，就象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一样。

归总的结论就是：谭斌的偶像，有可能是托尼布莱尔，普金弗拉基米尔甚至乔治布什，绝不可能是程睿。

对于偶像这个词，沈培自有他独特的见解。

可是过销售的，都明白那个潜规则，若认真数起来，没有净的人。其中最大的区别在于，是给个人谋求私利，还是维护公司利益。

层之间的斗争，她不能听也不愿听。知的太多，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招来杀之祸。

她没有和文晓慧提起公司的事，因为不想破坏相聚的气氛，有一个人烦就够了。

两人搂着笑成一堆。

谭斌盯着这只胆奇大的野鸟，渐渐神。

“去你的！”谭斌被怄笑，用力推她一把。

谭斌在画室门静静站一会儿，回客厅取了车钥匙，悄悄关门走了。

？为什么？”她把如今的当红男星一个个数过去“布拉德特？休葛兰特？莱昂纳多？奥兰多布鲁姆？哦，不会是米勒温特沃斯吧？最近网上刚爆他的柜传闻…”

谭斌听来，这是财务总监助理Jessica的声音。

“真好是不是？”文晓慧慨“想吃就吃，想玩就玩，爹妈鞭长莫及，又没有老公脚。不嫁人也有不嫁人的好，咱们的好日，就这么几年。”

在公共区域打这电话，这姑娘大概是不想混了。

隔间里有人打电话，声音还大。

“Ray程也够倒霉的，生生给填了炮膛变成炮灰，…嗨，什么是加之罪你不明白？”

MPL所有的员工，都要在职时签一份职业德准则，声明在职期间保证不违法，不行贿，不受贿。

程睿事件，是因为公司发觉，他利用不正当手段从客赢取合同，总直接下令要求立即除名。

天已逐渐下来，岸边的红灯笼一盏盏燃起，嵌后海的湖光山，圆月倒映，波心漾，和着游人的声笑语，一派盛世的纸醉金迷。縝r>

谭斌以为她真的受伤，吓得脸发白，伸手去扶，被文晓慧顺手一带，也许是饭时喝下的黄酒作怪，酥，就势歪倒在文晓慧上。

沈培说：“你觉得寒心呗！没倒在敌人的炮火里，却死在自己人的暗箭下。难以理解，真是难以理解…”

沈培在外面用力踹门“谭斌，这是我私人财产，你再搞破坏，当心我报警！”

谭斌被逗得笑声，倒是没那么郁闷了。

她更关心的，是前那关系自利益的事情。

虽然绕嘴，谭斌认为他说得不无理，但心里总横着一刺。

谭斌肚里闷着一句话，可没敢说来。

一只长尾山鹊落在附近的草地上，歪过脑袋打量她，鲜亮的羽黑白分明。

两人分手各自回家。谭斌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不少速冻品，为沈培充实一下空空如也的冰箱。

他一路摇，回到画室继续工作。

难以解释，为什么看到程睿落势离去，她会心如刀割，同受。

她暗暗心惊，蹑手蹑脚推开洗手间的门避去，索乘电梯下楼，躲在大厦旁边小园里，烦地起一支烟。

两天前冰箱里就净净，只剩下啤酒和冰块。

这个年纪的女，正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时候，却人人恨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