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已经入耳“啪啪”两声,有人鼓掌“好功力。”
第三辆马车上下来的也是一位蓝衫少年,那一身蓝蓝得近似于白。此人眉目清秀纤细,身材也不高,年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声音也很轻柔。这样的人居然就是碧落宫的宫主、让毕秋寒毕恭毕敬的人?在场的其他三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球几乎没掉下来,南歌第一个开口问:“阁下是…”
蓝衫少年虽然年幼纤弱,一股子精细易碎的稚嫩,但神色很舒缓。那轻笑的样子看起来极是舒服,令人不知不觉就全身放松,像全身的疲惫都随着他不紧不慢的语调缓缓从毛孔里散去,人也跌入了无比温暖舒适的空间里,只想听他多说两句话“我姓宛郁,双怀月旦。”
“这位是碧落宫的宛郁宫主。”毕秋寒介绍着,又对比他年轻十岁的蓝衫少年行礼,肃然道:“弟子见过宫主。”
宛郁月旦笑起来让人惊讶尴尬之意全消“在外面不用这么规矩。”他全无架子地对翁老六和南歌点头微笑“翁前辈好,南公子好。”
“晚育是什么姓?”马车上被忽略的人瓮声瓮气地插口“月蛋是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叫**蛋?怎么有人叫这种怪名字的?”这插口的人自然除了圣香,不可能有别人。
宛郁月旦并不生气,他的确没看见在场还有第四个人,好抱歉地转头微笑“古人把品评人物称做月旦评,我想先父是取品评天下人物之意,所以没有考虑念起来蛮奇怪的。”他往前走了一步“对不起,我眼睛不好,看不清这位公子…”
此言一出翁老六再次愕然,南歌皱眉,这么年轻的孩子居然是个半瞎子?亏了他长了一双黑白分明清澈漂亮的眼睛“你看不见?”
“嗯…看不太清楚。”宛郁月旦看起来并不烦恼他看不清楚的事“所以我没有练武,从小就看不清楚,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碧落宫的宫主居然不会武功?南歌和翁老六面面相觑,苦笑摇头“那么宫主不应单身涉险。”
宛郁月旦虽然年轻,但笑起来眼角已有微微纤细的皱纹。那皱纹看起来并不显老,倒显出一股舒服好看的温柔“嗯…我也这么说,但秋寒总说我该出来找个大夫看眼睛。”
这话也有道理,但也不必在这个危险的时候出来。翁老六陡然感到责任重大,宛郁月旦不会武功,那一位圣香少爷纯属胡闹,南歌性情洒脱不听管束。他和毕秋寒二人要把这三人送到君山,可谓危险重重。
宛郁月旦就如知道他在想什么,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我说既然要出来,就好好地出来一次吧。我人在宫里,其实是很闷的。”
这位也把江湖当做游戏的地方?翁老六的苦笑快要变成干笑了“宫主还年轻,不知道江湖的险恶…”
他刚说到一半,却见宛郁月旦已经站在圣香的车边很好奇地抱着一只大兔子“我可以摸摸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