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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女(4/5)

的关系。当年刮共产风、大搞集体食堂的岁月中,有过不少肆意浪费、比赛吃饭之类的闹剧甚至悲剧,但却极少听说谁执着到在自己家都每顿吃十六分饱;这说明,当收入与支出或者权利与义务不匹配时,杠杆的两极往往很难达成稳定的平衡。其实,以上逻辑也完全可以拿来宽慰那些辛苦备课而门前冷落车马稀的人民教师,既然您讲授的东西难以直接转化为经济效益,就别学生们不来捧场。比如宫子叶教授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当前意识形态领域的不景气在她执掌的共运史课程中是如此具体而微地体现着,当坐在你眼前的活人连签到簿上满篇俊秀小楷的一个零头都不及时,任何“形势大好”的自欺欺人都会即刻变成皇帝的新装。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看来夫唱妇随的宫老师很是懂得其中的玄机,教政治理论最大的原则就是动什么也别动感情,意气用事的覆辙早就赭衣塞路。但我们这位教授显然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不但教案的内容四平八稳、专治失眠,而且面对日渐稀薄的人丁也不以为意、视若无睹。毕竟,大家敢不来正说明没拿你当外人。每当宫老师从厚厚的五号字打印稿中抬起头来与同学们目光交流时,她总会习惯性地摘掉眼镜,在散光的人看来,眼前的“七十二贤”至少在瞬间翻了一番,尽管,这种增长显然是不可持续的。

在捧场还是翘课这个问题上,徐枕流是语用系那四位中最不实事求是的一个,尽管身边的红颜们都已经散落在天涯,但他仍然执着地准时出现在每次的催眠现场,头一排上那个宽厚的身形和笔记本上飞动的墨迹近乎倔强地维护着这门红色课程那式微的尊严。

其实不仅是他,由于人去楼空而递补到第二排的程毅也同样“不开眼”小徐终于腾出机会和他难得一晤:“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尽管这个眉目疏朗的小伙子报到时就给他留下了蛮好的直观感受,但在脂粉堆中刚刚理出头绪的枕流还真没来得及和他恨晚相见。

“大哥”如此称呼显然是拜在首师大和北京孩子们四年的厮混所赐:“你已经问我三遍了。”程毅微笑,抬起头毫无恶意地看着小徐。

“是,”这当然并非枕流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四处套磁的他经常会遇到驴唇没对上马嘴的情况,所以毫不慌乱:“我知道你是什么系的,”显然,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清楚:“我是问你具体搞什么专业。”请注意,这里所谓的“具体”那学问可就大了,即便人家真的已经告诉过自己,也可以说这次是打算进一步切磋,非但没露马脚,反而更显亲近。剑桥要求研究生的学习领域“一寸宽、一里深(Oneinchwide,onemiledeep。)”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此外,任何专业的细分都可以向下兼容,一旦知道人家“具体”搞什么,便自然可以逆推出其所属系别,前面的谎也就兵不血刃地圆上了。

“现代汉语词汇学”湖南小伙子的笑容有些莫测,但依然暂停了同样草上飞的签字笔,把肘部支在桌面上,右手托起半偏的脑袋。

两个男生之间目光相接了一下,但这个过程很是短暂,倒不是枕流被客气地揭穿面纱后不够老练,纯粹是激素使然。正如同性这个语素可以构成的词组只有“同性相斥”和“同性恋”一样,两个老爷们儿超过三秒钟对视的结果除了肌肤相亲就是老拳相向。而且这个定理似乎还可以推而广之,举凡一家或一国之内的矛盾以及敌视在很多时候甚至会使得群体间的竞争被搁置一旁,天知道要不是有为数众多的伪军,日本帝国主义能在东亚共荣几天。

好在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时代青年的身材典型地体现了我国广袤国土上南北地域之差异,不论以那种形式肢体接触起来口径和吨位都不大兼容,也便没有碰撞出什么漏*点的火花。还是年长一岁的枕流同学先找到了出口:“你们系都有谁啊?”他自以为这个承上启下很是高妙,言外之意是通知程毅他已经“荣幸”地成为现代汉语研究所诸君中最被青眼有加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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