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赋不是在他占伍婶儿那儿吗?
关善耕:那你得追过去喊:儿,过来,和你占伍婶儿他们都过来!
四妹:你这酒是喝不喝呀?!你不喝我喝!(伸手欲夺杯)
关善耕:好,我喝。(关善耕将杯中酒喝尽,吃茶)
四妹又给善耕和自己斟好酒:善耕,你说我今儿个也不怎么了,就想喝几杯,等着盼着你回来。
关善耕:那就喝,难得你这么有雅兴,今儿个我陪你。咱这一壶不够,就再烫一壶。茶香儿,现在就烫上。
茶香儿应,下去。
四妹:善耕,你说头些年,我盼着过年,一到过年,我和仁赋、大柱、占伍他们抢着放鞭放炮。今年我怎么一下子不愿过年了?
关善耕:这么大的人了,再要像小孩子,那可就一辈子也长不大了。
四妹:这话也对,不过我还是觉着自己像个孩子似的。有时候就总想在你跟前儿撒个娇儿。我根本没觉着自己是大人。
关善耕笑言:那好哇。你一撒娇儿,我也觉着自己年轻了。
四妹:善耕,你说我要是还像麦秀那么大,你要是像大柱那么大多好。
关善耕:有啥好,人活着就是挨累,多活几年就多挨几年累。顺其自然,该老就得老,这是老天安排的。不然的话,那些孩子们不也老长不大了?
四妹:长不大我也愿意。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的淘气,我心里舒服。
关善耕:来喝酒吧。
四妹给善耕斟酒。端酒。
四妹:善耕,你说金秀也招个女婿在咱这院子里,这一家儿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有多好!
关善耕:那倒是。
四妹:那咱帮金秀张罗一个?
关善耕:哪那么好张罗的,虽然金秀嫁过两回人,可金秀也是拿得出手的,也不能给她凑巴一个委曲她。
四妹:这话对。咋的也得找个像样的。比不上满升那么俊,那么能干吧,也得比燕生强。
关善耕:我听你这话里有话,是不是心里有了谱儿?还是惦心上大柱啦?
四妹:啥叫我惦心。要是人家大柱惦心呢?
关善耕:我就知道你今儿晚上这热乎劲儿有点过头。是不是你去撺掇大柱啦?这几天我想了一遍金秀的事儿,也想到大柱了;可细一寻思,他俩有点儿不合适。人家大柱没成过亲,将来挑金秀咋办?到时候弄不好,好儿子变成好仇人了。
四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生气地:我说你怎么这辈子就看上金秀的事啦?!金秀嫁给满升,是你给订的亲,金秀和燕生好上了,是你给辇走的。可你给银秀放得宽,给仁赋也放得宽。仁赋自个儿跑后屯去,搂着小翠睡了两宿,定了亲、你也没说啥。老爷子那儿的场,还是你逼着我说话圆的。这麦秀自个儿看中了佑山,老爷子一句话成了!你也没说啥,你还一笑:“爹,中!”今儿个金秀正是苦的时候,大柱愿意,金秀也愿意,你管人家以后那么远的事儿干啥?
关善耕:瞧你这脾气,又生气了,别生气,我不是管金秀,我是为金秀好,怕以后•;•;•;•;•;•;
四妹:以后的事儿不用你管,就说今儿个的事儿,来找我来了,说他打小就喜欢金秀,他愿意,起誓发愿的,要对金秀好一辈子,金秀也愿意,你说咋办吧!
关善耕想一想:噢,明白了,你们这都是通了气儿了,不过是想让我当个招牌,出个面儿,暗着是你们的事儿,明着是我的事儿。那都愿意我还说啥,你又是金秀的四姨,大柱又是你捡回来的,你作主吧。让我干啥我干啥,保证顺着你的意思办。
四妹:那就这么定了?
关善耕:不这么定还咋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