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疯了,都他妈的疯了。”
从这一天起,天成再也没有开出租车来接过田野,田野再也没有回过她和天成住了6年的小家。
每当典典问田野和天成的事情,田野就说:我俩分手了,单身的感觉真好。典典看田野那种解脱后的轻松感,很是怀疑田野和天成这么多年的爱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田野和一个朝鲜族客人频繁的接触,几乎到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终于有一天,田野跟大家宣布:她要和那位客人结婚了。
那是一位离婚的男人,有一个十岁的儿子,由他妈妈带着。典典曾多次提醒田野要考虑清楚再决定,但是田野对典典的回答总是显得自欺欺人。
那是2004年的一个金秋,长白山脉像少女穿上了一件五彩缤纷的裙子,无论是那遮掩的彩绸还是那裸露的肌肤都美的无可挑剔。这件五彩的花衣并不是由各种杂树共同组成的,而是由一种叫作柞树的单一树种完成的。她在山里人口中叫作困山柴,在书中叫作橡树,在南方叫作金刚木,她坚硬的木质使她不能够成材,但却是山里人制作劳动工具的唯一材料。
在一个金秋的早晨,满山的柞树叶,绿的、黄的、粉的、红的,把长白山脉染得象酒醉少女的脸。田野穿着一件粉红的婚纱走完了她的独身生活,她刻意穿了遮胸的婚纱,从前面看不到她胸前的玫瑰花,从后面看不到她背上的罂粟花。结婚的车队是由出租车组成的,领头的婚车上装饰着粉色的花,就连每个车窗上的气球也都是粉色的。据说,二婚的色彩都应该是粉色的。
典典没有当成伴娘,汉族的婚俗是不能让结婚的女人当伴娘的,田野让一个刚刚来到千百度的外地女孩当了伴娘。那个小姑娘像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学生那样认真而投入。
伴郎却是一位结过婚的朝鲜族男人,因为朝鲜族的婚俗是只能让结过婚的男人当伴郎。那个伴郎油腔滑调,把他哥们儿的婚姻当儿戏一样的对待。
别人都开玩笑说下一次就轮到伴郎和伴娘了,那个傻乎乎的伴娘居然还偷偷的看那个伴郎,而那个吊儿郎当的伴郎连一个嫖客的严肃都达不到。
田野和天成的婚礼在一个中等偏下档次的饭店里举行的,男方的亲戚都来了,女方只来了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冒牌亲戚。婚宴总共摆了5桌,千百度的姐妹们占了2桌。
田野短暂的休息了一个星期就又来千百度上班了。典典问田野结婚以后过得好不好,田野一点也不掩饰的说“不好。”田野的新房是男方租的,家里的摆设也都是房东的。两个人的经济是独立的,都没有给对方交底。
在田野结婚的那一天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天成拿了一把菜刀,把自己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齐齐的剁了下来。他老娘整天在屋里看着他,以防他自杀或自残。他家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点点血迹,那是天成一时性起撕掉手上的绷带,往墙上摔的。天成理直气壮的让他老娘借钱给他嫖娼,他说他的老婆是他老娘给弄没的,如果不给他钱让他出去嫖他就要去强*奸。
天成的这些举动丝毫没有感动田野,对待一个无可救药的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去死。也许田野心中的天成早已死掉了,也许田野心中的那个天成从来就没来到过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