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锐委屈的看着典典说:“好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能不爱咱俩的孩子呢,只不过我没有经验,一时还接受不了。”典典还余怒未消,生气的看着符锐说:“谁有经验呀,这不都是天生的吗,还用学呀?”符锐无奈的撇撇嘴,凑到典典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典典说:“老婆,我错了。”然后就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典典的肚子,也许符锐心里的委屈和内疚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他和典典的孩子,那个幼小的生命也会因此而原谅她那懵懂的父亲吧!典典看着一脸内疚的符锐,不但不再生气,反而同情他了。典典用双手把符锐的脸捧着,仔细的看着他说:“老公,我们真的会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了,这不是做梦吧?我有的时候都不相信这些是真的,我真害怕有时一觉醒来,才发觉这是我做的一个梦,我俩早在薛惠回来的前一天就永远分开了,我去了一个遥远的城市,继续做我的小姐,而你和薛惠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在现在,她睡在她妈妈的肚子里,她做梦的时候也像这样轻轻的的动。”
典典的神情使符锐想到了他的老师,符锐曾经纺:如果他遇到某位女子,他对她的爱如果有他对老师的一半,那么他就会和她结婚。现在符锐和典典结婚并有了孩子,那么符锐爱典典应该有他老师的一半了吧?但是爱是不能比较的,爱是有明显的时间特征,爱是不能量化的,符锐现在爱着的,就是身边的这个女孩,符锐的老师永远的停在了那遥远的过去。时光、生命都像流水一样无法倒流,美丽的事物就像开在河边的小花,你一旦放弃,它就永远不在,你一旦采下,它就永远伴你流去。
典典依偎在符锐的怀里,喃喃的说:“喂,那个大傻瓜,我哪一点让你迷恋啊?”符锐也做梦一般的说:“你的美丽,和你的善良。”典典说:“我不要你背诗,我要你说实话。”符锐说:“你的美丽,和你的善良。”典典喃喃的说:“大傻瓜啊,大傻瓜,你要永远都这么傻该多好啊。”
早晨,符锐和典典手拉手的一起去上班,典典穿一条孕妇裤,把本来并不大的肚子显得有些大了,典典走路的姿势也开始慢悠悠的,扭屁股扭腰的同时也要扭肚子。
典典的脸上充满了幸福和自豪,符锐和典典走到十字路口,必须分手了,两人要把手拉直了,拉到指尖相交的那一刻,才结束拉手。他俩在一个90度角的两条边上频频回头的往前走,走到无限远处,直到各自的办公桌前。这是早晨,如果是傍晚,他们则从一个90度角的两条边,边望着另一条边的方向,边向顶点靠拢,直到指尖相触,再到整个手掌,以及肘和整个身躯。
而在两人分开的两个办公地点,事情都变得非常糟糕。银行的改革不断深入,从人员的进一步缩减到风险防范的提高;企业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银行严控放贷,企业资金无法周转,两个人的单位都人心惶惶。改革是必须的,只不过改革会牺牲很多人的利益,如果牺牲了很多人的利益,能使存在的问题得到解决或改善,那么被牺牲的利益也是可以理解的。
典典她们纺织厂已经不能从银行得到新的贷款了,她们厂贷款本金利息合计已经超过了三千万,听说她们厂还从别的银行有更多的贷款,只不过中国的银行间是互不相识的,你可以骗了这家骗那家,骗了东北骗西北,而不像国外的银行,各个银行是联网的,谁要是骗了一家银行,谁就不可能再从任何一家银行骗到钱了。
符锐的同事告诉符锐,韩一要完蛋了,韩一最有可能的就是拖欠工资,用设备、厂房、库存产品抵贷走人,就像以前的那几家一样。
符锐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典典,符锐已经不再是要面子的人了。国家下定决心要把中国金融业存在的问题一一根除,金融业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个人的利益是无法和国家的利益相比的。无论是谁碰到这样的问题都要面对,而不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