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说过，她不会勉我。而等到这一刻，她忍受太多太多的煎熬。

“嗯。”我没有否认，随手拿起提前放在门边的行李箱“走吧。”

说起来，我和程思薇从来没有一起拍过任何照片。程思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让我把这张纪念意义的相片带走，她能有这样的气度，确实让我佩服。

我把我的行李放车里，跟着程思薇共同坐车里。

这段时间，我心中纠结，她同样也是内心忐忑。她每天在家等待我的消息，表面上每天晒太、看书、整理东西，其实心里也很不安，生怕我中途变卦。她又自己许诺程璐，在我离开中国之前，不让我陪着她，因此每晚都是自守寂寞，睡的并不安稳。

“那个，也拿上吧。”程思薇朝着架上的那张合影呶呶嘴，说。

程思薇抬起，对我笑笑。这浅浅一笑，包了太多无奈和担心。

我握着她柔的手掌，望着这座渐渐明亮的城市，心中起伏不定。

“还有舍不得？”程思薇温柔的靠近我，轻声问我。

保镖兼司机托德早已在楼下等候。程思薇已经把她在平海市的所有事情都理净，那辆租借的保时捷也已经还给希尔顿酒店，准备要带走的东西，也都放在这辆大车里。

程思薇依靠在我的肩，轻轻的搭着我的手腕。我很欣赏程思薇，确实也喜她。

我笑笑，用手掌揽住她的脖，让她靠到我怀里。她细腻的金发，像丝绸一样舒服，小巧的五官，像艺术品一样致。

程思薇朝着屋里环顾一圈，细心的问我“没有什么东西忘了吧？”

我走过去开门，见到一旅行打扮的程思薇站在门外。此刻才凌晨五，她亲自来接我。

而对她来说，真正最重要的需要带走的，就是我。

从差错的住苏苏的公寓，到转程璐的门，再接手沃尔特斯克鲁维尔的版权项目，认识程思薇，跟顾倩竞争，麦瑞思访华，华东版集团重组完成，最终跟着程思薇共赴欧洲…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怎么，没睡好？”程思薇大概是见到我有黑圈，问我。她把金发拢起，穿着略厚的衣服，别有一番味。

“没有了。”我回扫视一下，说。略微也有些怀念，这房，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发生不少事情，尤其是顾倩曾经搬来和我同住过一阵，故意把大学里的那些缺憾都补全了。

我对她笑笑，想了想，走过去，把这张相框收拢放包里。本来想把这张照片留在这里，不带走任何留念的。

“这几天，你受苦了。”我用指尖着她瓷般光的脸，内疚的说。

远远的，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鸽的机场大厅，在东方日的金辉里，渐渐展现在我们面前。

她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年轻时候为了情愿意舍弃一切的人。不同的是，她母亲选择留在中国，而她持要带我远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