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填房的太太生的,那也是嫡系!而眉夫人呢?她是个妾,是大房的一个妾,就算她背后是东方家,就算皇上下旨给封了室人,就算贵妃已经明示暗示眉夫人该做白家的当家,可宗亲们的尊卑观念怎么会使他们无视了嫡系的子嗣呢?之前是没的比,只有一个,如今多了一个可比可选的,且严格意义上更有继承权的,宗亲们立刻是扎堆在一起嘀咕,很快族长大人再敲起了拐杖说到:“各位,各位,今日的事真是多,只怕是我们日子没挑对,如今吉时都过了,强出殡也不合适,唯有推后几日再选个合适的日子了,而且家主的事,也要再议,所以对不住了!”
族长大人说了这话,一旁的董大人似是丢掉了烫手的山芋赶紧高声附和着,说了一些过场的废话后,便叫着散了,幸好三爷聪慧,大声吩咐着吴管家招呼客人,毕竟人家奉仪都给了,饭不招待一顿也不合适,而且推后是推后,礼数要答谢了,总不能过两天再收人家一道奉仪吧!
人流在嗡嗡的议论声里随着吴管家和三爷随行而来的几个小厮的引导慢慢疏散,二爷和二奶奶似乎也明白现在的情形已经和自己无关,二爷完全的缩在一边不发一言,二奶奶倒是献着殷勤招呼,只可惜没几人买账,悦王留下的那部分家丁也都在这种情况下,随着人流走了一半。
“走吧,没戏看了。”周和安说着起身,可苏悦儿却坐在椅子上没挪窝,周和安见状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下三爷与三奶奶后,低声说到:“看看也就是了,白家的事再怎么也是外人的事,就算你有什么打算,这会怕也不适合出头吧?”
苏悦儿闻言看了周和安一眼:“想啥呢,我嫌人多不想挤可以不?”说着继续的瞧看着三爷和三奶奶。
周和安无奈的笑了一下,坐回了苏悦儿的身边轻声言道:“好好,我陪你等着人少点好了。”
周和安话音落的时候,前方的城主一家正好起身,魏小姐动手扯了扯城主夫人的衣袖,城主夫人和城主对视了一眼,一家三口便到了三爷的跟前说着什么,城主夫人更是关心的看了看昏厥未醒的苏云儿帮忙叫人抬她回去休息,并嘱咐着要那太医给操心着照顾。
苏悦儿瞧着,嘴角微微的勾着:到底结拜了异姓兄妹,也算能得一份支持,只是如此,白家的家业却要三房掌管,家主也要落到三爷的手里。
眼前晃过大爷与三爷在一起时那种较量的眼神,苏悦儿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唇,再看着三爷与城主一家说话的样子,苏悦儿忽然担心起来,禁不住的伸手扯了下周和安的衣袖:“那三奶奶是真的有孕吗?”
周和安点点头:“命气里有雾像,虽是不浓但的确是有的。”
苏悦儿又看了眼眉夫人:“那位呢?”
“有,雾像浓些,如太医所言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
苏悦儿的牙齿咬在唇上,双手相交而捏,心里开始盘算:一个月前,我那会和大爷是不是还在闹?难道正是我把大爷放到她房里那几天有的种?但是明明大爷晚上又陪我一起任务啊,难道是回去后又和她那啥?就那么巧?还有云儿,如此巧的有了身孕,可是,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安呢?
手指捏的皮肤下的血色褪去只有青白,苏悦儿看着三爷和城主一家说话时的神色,便不断的想着大爷说过三爷的是个适合仕途的人。
适合仕途的人是什么人?玩政治的,可政治玩的好的又是什么人?想想那些著名的政治家,不管是出身律师懂法的,还是财团大亨拿着钱砸场子的,以及凭着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和一张百变适合作秀的脸而走在风口狼尖的,无非有两个最适合的词再串着他们的共性:演员,骗子。
苏悦儿盯着三爷,越发的想起三爷一开始低调的伪装纨绔,以及对郡主表现出来的一往情深,以及在知道事情悲剧的情况下,还能稳稳当当的和悦王表现出自己和郡主要结亲的喜悦,以及知道事情黄了以后的悲伤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