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盯着月下的周和安,她觉得这个人对他而言有些像个谜,冒出来的突然,示好的突然,现在帮她也很突然。
“我不知道啊,只是就近找的到这么一辆马车而已,便赶了来,只是恰好你抗了个人…”周和安正说着话,冷不防的,苏悦儿已把飞刀帖上了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周和安啊!”周和安说的镇定自若,马车驾的稳当,全然不把这贴上自己脖子的飞刀当成危险来看待。
苏悦儿抓着飞刀的手紧了紧:“你为何清楚我的安排?”
周和安此时轻哼了一声:“都说了是凑巧。”
苏悦儿有些恼的打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和他闹着玩,便打算伤他一下,此时马车却正好跑过一个土包,于是颠簸一下后,周和安的耳朵处被飞刀给划了一下,立刻血水破肤。
此时周和安却是叹了一口气:“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儿呢?”说着把缰绳丢给了苏悦儿,竟是不管刀就在跟前,自己摸出了手帕把耳朵一捂,口里哼哼唧唧道:“很多事根本没必要追根究底的,就如同你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一样啊!帮忙不过是一念而已,难道一定要有什么企图?我都说了我把你当做朋友,帮你难道有错?”周和安说着摇摇头:“世间事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娘就是非要知道个为什么缠着我爹,等我爹说了为什么,她又不信,一辈子两个人争争吵吵的,倒头来算算,活着的日子,他们有哪一天没吵过呢?”
周和安这忽然的言语,无论从内容到口气都把苏悦儿当成了一个树洞,搞的苏悦儿都不好再捏着刀了,因为此刻她觉得自己的紧张与警惕,对这个家伙完全无效。
悻悻的收了刀,苏悦儿又把缰绳丢回给周和安,抿了抿唇后说到:“我们去哪儿?”
“自然是容身的地方了。”周和安说着,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依旧扶耳,苏悦儿见了,便想替他包一下,便伸了手:“来,我给你包一下,免得你和‘一只耳’似的。”
可周和安的身子斜着一闪冲她一笑:“碰不得。”
苏悦儿一愣,眼随即一凛:“决定招了?”
“不是招,而是告知,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嘛,我只想着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只可惜,你知道归知道,却不大避忌啊!”苏悦儿一愣,悻悻的笑了。
避忌?她也要有习惯去避忌啊?想她苏悦儿在现代社会,那传奇的名声可不是盖的,对毒的研究以及对毒的使用自不说,只铜皮铁骨就几乎对毒药免疫了,也就高等的能起作用,她怎么会对他的破损之耳在意?哪怕她是知道,蛊主的血里是有毒的,她也习惯性的给无视了…
“你是雾门的,对不?”苏悦儿轻声问着。
周和安点点头,将马车驶进一个胡同,苏悦儿扫了一眼,便注意到附近大约二百米处是无相寺。
“雾门不是隐居不现世的嘛,怎么出来了?”苏悦儿轻声问着,一双眼打量着月下的周和安。
“出来收拾烂摊子呗。”周和安说着一拉缰绳,将马车停在了一间宅院旁,冲着苏悦儿一笑:“委屈一下,现在我是你的主人。”说完便跳下了马车,手在口中似吹了一下,可苏悦儿并未听到声音。
扑啦啦的,有几只鸽子飞起,继而咕咕的叫着,立刻门缝里透了一丝亮出来。
苏悦儿微微蹙眉:弱音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