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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能想。

忽而想起那一日在奉乐楼，他火辣直白的目光，他大胆放肆的行径…回忆中的醉酒，香醇厚，味存齿间，三日不散。

南都凉城行已建三百余年，其间朝代更迭，几易其主，殿角廊间，略显沧桑。

慌之下手腕一抖，托着的银质酒盅便掉了下去，砸在贺喜右肩上，酒洒了他一袍。

英朝下望去，那人此时已然卸了甲胄，单穿一件细锦黑袍，上戾气消了不少，不似先前在城外那般摄人。

这人话中有话。

沈无尘亦是听贺喜话中之意，心中叹了一声，却是不语。

那什么，推倒还是不推倒，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只有吕封不解，笑望贺喜，问：“何将军，那醉酒虽好，却比不得前这御酒。”

他比先前，瘦了。

英脸上着了火似的，手中玉杯也变得，再也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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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余光瞥见，心中一拧，不由地暗自冷笑。

宴共行酒九盏，杯杯剔透，为邰涗上等酿。

英迎何平生至城中，着有司以邰涗朝之小宴礼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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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蹙眉，想起先前在城外时，他也过此态，当时自己未曾细想，可下再看，却觉怪异。

她微微一，撇开目光，心思又开始摇晃。

几句话字字清晰，悠悠传英耳中，叫她心尖微微一颤。

贺喜抬，目光飘至位于上座的英，依旧笑着：“那倒可惜了。在下有幸曾饮得邰涗醉酒，堪称世间绝品，一直惦念不忘。”

那侍女一惊“陛下恕罪！”

侍女微怔“不是。”

垂拱殿位在行之东，于诸殿中最小，只比京中内朵殿略大一些。

她怎的忘了，这男人就算没了上尊位相加，仍是得诱人。

自率五万大军亲邰涗境内为她解困，却于其后百般算计她。

贺喜，面上笑容有些僵，额角又现些汗粒“在下今日确是累极了。”

侍女紫绣抹额，轻拾袖，笑颜如，半跪于贺喜旁，手腕微提，替他玉杯中斟了八成满“何将军请用。”

狄风于对面闻之，脸微变，抬去看英。

随后又转对贺喜：“何将军莫要怪罪，那侍女在下已着人去罚。将军今日劳顿，回在下遣人拿净衣给将军。”

不由看向他的右肩…

她从来都未算得赢他…但她也绝不愿输给此人！

贺喜垂眸，嘴角勾起，手将玉杯转了半圈，问那侍女：“可是醉酒？”

英面转怒，正要开，却见沈无尘起上前，命人将那侍女带下去，然后回对她禀：“陛下，莫要因此扰了兴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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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凉城西郊扎营，而上独留何平生于城中。

那邺齐后中的三千佳丽…

这男人，就似浸了毒的醉酒，虽极醇，却要人的命。

英忽然变得极闷，冷看向那侍女“不好好侍候，愣着什么？”

殿内通明如日，诸臣列殿而坐，乐伎行歌板，又有教坊长二人，于殿上栏杆边看盏斟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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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品酒便是品人…那一日他压着她的杯，结微，一喝下她沾过的酒…

贺喜挑眉，中笑意愈“醉酒似人，品酒便是品人。前御酒虽是珍贵，可却没有那风致。”

在他侧随侍的侍女看着他，脸愈来愈红，竟是副小女儿怀羞的模样。

她中光微漾，忽然拂袖，对众人：“朕倦了，撤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