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不知后悔，天天像使唤隶一样使唤刚产的她，她没有一句怨言，一句都没有我和别人打架受了伤，她就跪在我边给我包扎；我赌钱输了，她就站在一旁任我拿她气我不有她这样好的妻，不。

“她已经有了一的病，很重的病。到这个城市没两个月，她就去了，留给我无尽的遗憾和悔恨。她在死之前，还惦记着我的将来，就是她着我，我才学会了这一门手艺，到现在，我用来养活自己的，也还是这手艺。我不想再娶了，因为我再也娶不到她了。我就一个人这么孤独的过着，算是惩罚自己吧。”

“那时我才知，张新那个王八，把她骗走后，就着她去卖，拿她当成了自己的摇钱树！最后等她了一病来，又把她卖了暗窑里！”

“后来，她跑了。和我的一个叫张新的兄弟一起跑的。我那个兄弟常到我家来，平时对我够义气，我也对他够意思，替他蹲了三个月的牢，结果我来后，张新和她都不见了，问别人，才知她跟张新跑了。

“后来我娶了个老婆，一个普通的女人，那时我本应该珍惜、护她，好好过一过正常人的幸福生活，可我没有。我是个混，我没珍惜老天给我的幸福，当她大了肚的时候，我还四赌钱、喝酒、偷盗、诈骗结果，她在家务的时候摔倒，孩就那么没了。

“我只是想知你的事。”平诚恳地说。陈大冲抬看了他一，慢慢退回床边坐了下来，心里的防线，终于崩溃。

哭了一阵后，陈大冲了泪，接着说：“我拿所有的钱帮她赎，可对方不，于是我拼着和上的朋友撕破脸，报了警。最后她被救了来，我们也再不敢在那地方呆下去，于是辗转来到了这里。我打算好好和她过日，把过去欠她的全补回来，可惜

“那时我几乎要气疯了，不要命地和别人打架，发心中的怒气，结果受了不少伤。你看我的，表面看还不错吧？其实走路还成，但本跑不了，站久了也不成。所以最后我才学了的手艺，因为这活可以时常坐下来休息。我受伤之后，总能收到她寄来的钱，我想，这可能是张新和她觉得对不起我，想赎罪吧。不白不，我脆什么也不了，天天拿着她寄来的钱去玩。

最后，他又慢慢松开了手，垂下去：“算我求你。”

他猛地瞪着平，低声说：“他会再来！而我，会为我老婆报仇！谁也不能阻拦我，谁也不能！”

“好吧，我告诉你。”他缓缓地说着“也算是在我死前，留给别人一有用的教训吧――我从前是在上混的，那时像我这样不务正业，靠勒索盗窃为生的人有不少，我们互相称兄弟，学着小说里好汉的样，不懂装懂地对别人讲着义气。那时我们不羡慕有钱的人，只羡慕书里的好汉，只愿意过那什么也不想的逍遥日。

陈大冲抬看着天棚，似乎在回忆她临终时的样，许多之后，突然握了拳：“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只有悔恨，却忘记了仇恨与愤怒，但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老天竟然又将他送到了我前！那个声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他！张新！那个混畜生！”

“后来，过了大约有两年时间，有一次一个在外地混的兄弟邀我去玩，我就去了。晚上，他带我到暗场里去乐，结果结果”

“什么刀？你看错了。”陈大冲转过去，没那么理直气壮了，然后，又突然冲到平面前，一把揪住平的衣领：“听着，小，别闲事，明白吗？我要什么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接着当你的小白领去吧！”

“你说什么？”陈大冲愣住了。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报仇呢？不用刀、不用枪，也不用毒药，只要为他行一次特殊的。”平了把泪，看着陈大冲：“那样的话，你还持要自己动手吗？”

陈大冲痛哭着，哽咽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她自从离开我，就一直后悔，可她觉得对不起我，没脸再见，所以她一直偷偷地攒钱寄给我，因为她知我大手大脚惯了，手里又没什么积蓄我是畜生啊！老天给了我比天还、比海还的幸福，我却不知珍惜，我却生生地走了她，她在外面受那么多的苦还想着我，可我呢？我不当人啊！”平看着陈大冲，睛已经了。

说到这里，陈大冲再说不下去了，他弯下腰，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一也不像是个凶悍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而像一个因犯了无法弥补的错误而伤心不已的孩。

“那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平追问“为什么把刀放在这里？”

“你打算怎么办？”平从被震开的屉中，隐隐看到了类似刀柄的东西，陈大冲一把将屉推回原位：“你小别猜，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