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些年了，她似乎还是一儿也学不乖，仍然是不懂得迂回的保护自己，怎么想，就怎么说，得罪人而不自知。

“不好意思，我想你只说对一半，”晚辞怒极反笑“过去你看我的脸行事没错，但是现在，我就算要看人脸，也是看康总监的，他才是我的直接上司，与你何？”

享受这好对你的关照吧。”

他没有说话，车厢里一片沉寂。

终是她定力不够先抬起来，而他的眸光邃，只说了淡淡一句“这么快，就要我承认我的光有问题了吗？你只能到这一步吗，顾晚辞？”

康晔开着车，远远的就看到了她的背影，单薄的，微微低着，走得很慢，与平日里总是姿笔骄傲自信的摸样相去甚远，也不是他记忆当中的样。

她听得声音，回过来看见是他，一怔，连忙摇：“康总监，不用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她“还要我打电话去问导演和制片吗？”

其实她本不该逞一时之快的，依蒋雨的小心，指不定又该怎么记恨折腾她，可是偏偏是，忍不住。

他转淡淡看了她一，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她之前一刹那的懊悔神情，又或者是这样，过去的她是得罪人而不自知，可是现在，她已经意识到了，却还是抵挡不过习惯，学不会控制。

他转动方向盘，缓缓将车靠边，下车窗“去哪？我送你。”

他的声音听来依旧冷淡，而她没有说话。

就算占了上的上风又如何，在现实当中，至少现在，她仍是被蒋雨压制得死死的。

康晔看着她，缓缓摇“只是告诉你，有时候即便是真话，也没必要完全说来，因为无济于事。”

他以神制止住晚辞想要说话的*，然后开“不用，我就随便一问，你说不是就行了。”

她说完，转就走，心底却并没有因为蒋雨咬牙切齿的样而有丝毫快。

“我资历太浅，人脉也不够，所以有儿困难。”她轻声。

晚辞冷冷盯着她，不再说话。

她看着他，良久，终是低苦笑“我想我大概太看我自己了，可能我真的不适合经纪人。”

于是又再开，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择言告诉了康晔。

他也不等她说话，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拨了一个电话给蒋雨，开就问：“Joy，我听说，你最近在抢姚畅的角？”

他看了她几秒，倾过，伸手拉开副驾的门“上车。”

就算是顾晚辞，也知，蒋雨既然敢在电话里说得那么笃定，必然是打好一切的，其实，她早该想到，依蒋雨的今时今日，如果要，就绝不会留下半分把柄。

而她一面暗恨自己说话不过脑，习惯害死人，一面又想，既然都开了，索就都说了吧，虽说打小报告不是她的风格，可毕竟他是她的直接上司，这些天发生的事她有必要让他知。

“你不相信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神却是倔。

“我也不知。”她的声音有儿闷，未了反应过来，忙“扼，不是，你把我扔到附近的地铁站吧，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我没那么想过。”她有些愕然的转看他。

“康哥，是谁跟你造的这个谣？明明是剧组那边觉得闻滔他们更符合角特征所以找上门的，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导演和制片！”

晚辞迟疑了下，还是走过去，上了他的车。

可是，心里还是克制不住的委屈。

“哪一方面？”

“那么，你是想让我警告蒋雨不要再类似的事？”

她听他提到蒋雨，一时没忍住“可是她们起步的时候，至少没人存心使绊。”

康晔一面听着，一面在心底轻叹了气。

“去哪儿？”他又问。

而蒋雨忽而又是一笑“瞪着我什么，职场就是这样的啊，不是你看人脸，就是人看你脸，过去是我看你的脸行事，现在该换你看我的脸了，还瞪？”

她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下电梯，了盛世的大楼，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他下了免提键，蒋雨的声音传来，顾晚辞听得一清二楚——

她低下睛“有儿。”

“任何人都是从没有经验起来的，俞岷蒋雨也是一样。”

他没有看她，已经平稳的开着车往她家小区的方向驶去，声音亦是平稳“工作不顺心？”

“所以，你是想让我从蒋雨那里再把角要回来给姚畅？”他略带冷淡的打断了她。

他听得她的阐述是实事求是，语气当中也并没有任何的煽风火和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