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心里一松，笑：“原来是边防证。小事小事，不早说。”

标没回答陈飞的话，说：“听说路上查很严，长途客车也检查。”

标喝了一酒，陈飞给每人扔了一支三五烟，标着烟说：“阿飞，最近什么生意？看你的样，发了吧？”

“啥走私的，它这么多，有钱赚就行。”陈飞说：“到江西去收银元。有本钱的话，跟你说，赚大钱。江西老表不懂这东西好赚钱，我们一要，全村的人都帮我们找。便宜的很，一块钱可以收五个袁大，拿回来到海陆丰那边一换，两个袁大一块钱，翻倍赚。再从海陆丰那边带些三用机回来卖，又赚钱了，这才叫发呢。可惜啊，我没这么多本钱。哥能不能帮帮兄弟，借些钱？”

“笑话，你哥什么时候怕过危险？我有我的想法，我想到圳去见见我哥才说。”

“标哥，你别前怕狼后怕虎的，要发达，哪有没危险的。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亡。为了发财，冒风险，值得。”陈飞说。

标这才明白陈飞请客的目的，难怪他这么大方，天上不会掉馅饼。他笑：“阿飞，你也不是不知哥有几副家当，有钱借你，我早就老板了。”

陈飞说：“对，没错。所以我们去江西也好，还是海陆丰，我们都是一起去，人多人家不敢欺负我们。标哥，你看呢？”

长发说：“了就知了，没事的。”

陈飞笑说：“又来了，刚刚说了，什么发了，赚碗饭吃。标哥，什么都要有本钱，现在跟过去不同了，就是杀人都要有本钱啊。标哥，自家人，不瞒你说，我现在——”他看看四周，小声说：“我在收银元。听说过银元没有？”

标笑：“去不了了。”

标知，广东的海丰县和陆丰县被称海陆丰，都是沿海县，有着很长的海岸线。当地渔民搞起了走私香港的三用机手表等货。一时间发财去走私，走私能发财传遍了整个广东，人们带着发财梦涌向海陆丰。新安县离海陆丰近，走私风也刮到了新安县来。五云镇在新安县通往海陆丰和江西的要上，公安、工商局特别重视，县政府还批示了在五云镇设立公安、工商联合检查站，对过往江西海陆丰的车辆行检查，一经发现有走私的货人员都扣留下来。标问：“你们不怕？”

着陈飞到了聚丰楼饭店前把单车锁好，这才了饭店。陈飞等人找了有屏风遮挡的地方坐下，叫来服务员，陈飞了一盘猪佛手，一条清蒸鲤鱼，一只白斩，一碗猪汤，再加五瓶玻璃杯装的九江米酒。标心，看这一桌菜，少不了四五十块钱，是领工资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表弟这小真大方啊，莫非真的是发财了。

“不到边防证，怎么去圳。”

一个平发的说：“我们有我们的办法。怕了就不吃这碗饭了。飞哥，你说是不是。”

“你可以到？”

等上了酒菜，陈飞说：“一人一瓶酒，不够再加。”打开酒杯盖，端起来和大家碰杯。

陈飞一愣，问：“怎么去不了了？”

“当然喽。”陈飞很自豪地说“有没有相片

“听过，不就是袁大吗。”

“也好，见见大表哥，看看他在香港有什么路没有？”

“没错。标哥的见识就是广。”陈飞从袋里摸一个银元，用指和拇指夹着，放在嘴边，用力一，银元立刻发“嗡”的银脆声，把银元靠近标耳边让他听。银元的响声停后，陈飞便把银元收了起来。

标说：“我没过，不知。”

长发的说：“当然喽。公安、工商的都上路拦车检查。上个星期六晚上，五云工商所就查到一车往江西去的走私货。”

“你收来搞走私啊？到什么地方去收？”

陈飞笑说：“大表哥在香港，你多少沾光吧。”见标没说话，又说：“这样吧，标哥，你和我一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