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行署领导说话脆利落。

常委们讨论来讨论去，就两意见：一是派，主张决不能手，在打击偷盗和绑架人犯法行为的同时，抓住时机，打击借机闹事的宗族势力，铲除封建余孽；二是温和派，主张对这样的事件要慎重理，区分对待，化解人民内矛盾为当前主要任务。

县委宣传长是个急的人，首先发言：“我看这事上通知公安局，让公安来理最合适。该抓的抓，该理的理，决不能手！同志们，新中国成立都这么长时间了，农民的宗派观念还这么烈，这都是封建思想的表现，社会主义决不能让它存在一天，必须消灭它！”

殷书记说：“不用怕，没你们想象的那样危险。我心里有数。一个人去比较好，多人去了反而不好。这事不能再拖了，要快，今晚就要理好，让两村平静下来，否则事态扩大，就不好办了。”

小丽提着一个瓶一路走来，王三喜向她招手，她看见了，便甜甜地叫了声王书记。王三喜应了，随后把自己有急事要向殷书记报告的话说了。小丽用手勾勾发，微笑说：“不行呀，王书记，殷书记坐在里，我不敢跟他说话。”

“殷书记，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全县的父老乡亲们着想啊。多危险的地方，你一个人去不合适，要去大家一起去。”宣传长说。

“对，对，没错。”连曾副书记都同意宣传长的意见。

这时，王三喜看见一个穿着素雅服装留着两条长辫的服务员走会议厅，他喜得如见救兵。他认识那服务员，名叫梁小丽，还知平时在不严肃的场合大家都叫她黄莺，这是因为她嘴甜，心好，对人情，又长着一黄发的缘故。尽她只是个服务员，但县里的很多都喜她，她也认识常到县委的。

大家心里纳闷，会议开得好好的，突然散会，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看我我看你的，又不好去问殷书记。等众人走后，留下县常委几人，殷书记叫钱秘书唤王三喜来，让王三喜把偷猪事件前前后后向常委们说了一遍。

。王三喜朝县委会议厅看去，果然灯火通明。他急得团团转，一边着烟在大院里的古榕树下徘徊，一边想如何才能让殷书记来和他说话。

小丽回去把钱秘书叫来，钱秘书听了王三喜的报告到事态确实严重，嘱咐王三喜在会议厅外边等他的消息，他去向殷书记汇报。

殷书记说：“这样吧，我一个人去理。先让他们放人。那农民家的猪被偷的损失先由长安公社给，有被打伤的医疗费也由公社先垫上。先把事情平静下来，不要让矛盾激化扩大，盗窃绑架的事以后再由公安来理。同志们，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这么说没办法了？”王三喜见到小丽时的那兴一下无影无踪了。

殷书记听了钱秘书简单扼要的汇报后，便对旁的地行署领导小声说：“现在县里发生一件事要及时理，会议是否可以明天继续开？”

县委曾副书记说：“小偷小摸还有绑架人的事，可以让公安局来理，但宗派之间的纠纷让公安来理就比较麻烦。像发生两村械斗的事件，公安局总不能把两个村所有参加械斗的人都抓起来吧。就说抓闹事的，我看也难。蛇无不行，村有村老大，两村械斗，村老大是关键人，可你不好抓他。这里的民情，我专门研究考察过。村里的民事纠纷，多数村民都会找村老大理评判。说句不好听的话，村里有什么事，村老大比生产队长还用。村老大一句话，全村人不论老少，都会听他的话。法不责众。这件事，要慎重啊，这属于人民内矛盾。”

小丽看王书记急，想了想，说：“王书记，你别着急。钱秘书在，我可以叫钱秘书来见你。”

既然殷书记这么说了，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不过，对一个县委书记一个人去乡下，而且是晚上，常委们有些看法了。

得到地行署的领导首肯，殷书记站了起来，用手示意正在发言的利局长停止发言，说：“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县委常委同志留下，其他同志散会。”

“好，好。叫钱秘书来也可以。”王三喜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