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圈,差点滑落而出,却被她强忍着吞了回去。
“来,过来…”
景孟弦冲向南招了招手。
向南愣了好久,最终,才僵硬的迈着双腿,一步一步,缓缓地往景孟弦靠了过去。
她其实有些怕的。
她怕他也会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告诉她,他对自己太失望了;也怕他会像这些无良的警察一般,劝她赶紧认罪…
向南如是这般想着,一颗心颤痛得宛若随时会裂开,撕裂的痛楚,带着刺骨的冰寒,蔓延至她的全身。
靠近他的步子变得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僵硬。
倏尔,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冰凉颤抖的小手紧紧握住,收入他大大的掌心里。
而另一只手,捧高她红肿的脸蛋,低眉,如炬的目光审视着她。
仿佛间,向南有从景孟弦那双深沉的眼底看到一抹…心疼。
漆黑的烟瞳收紧,他蹙眉“谁打的?”
他问向南,语气极致的温柔,却也冷冽得像一把冰刀,足以置人于死地。
向南吸了口气,好想哭。
眼眶里不停地有泪水在里面打转,那委屈的模样,搅得景孟弦一颗心脏紧揪着痛。
“谁打的!”
他偏头,冷声吼问着警局里值班的警察,一双冰寒的眼眸迸射出骇人的幽光,眼底那片可怕的猩红在预示着他此刻身体里那无法压抑的怒火。
“是…是李云志。”
那值班的警察吓坏了,说起话来还有些哆嗦“景先生,他…他今晚不值班。”
景孟弦没有说话,凉薄的唇瓣紧抿着,崩成一条直线,冷幽幽的视线如凌迟一般的,落在对面的警察身上,让他浑身不寒而栗,额上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我这就打电、话叫他过来,景先生稍等,稍等…”
而后,就听得那警察细声给李云志打电、话去了。
“云志,你赶紧到警局里来一趟!”
“你还有心情泡妞?我告诉你,你小子闯大祸了!你今晚要不过来,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踏进这警局半步了!”
“出什么事?你混小子居然把S市市长的公子爷给开罪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赶紧过来!”
那警察说完“啪——”一声就将电、话给挂了。
“景先生,您稍等半刻,他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景孟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理会那警察,又偏回头,视线专注的落在向南受伤的脸蛋上,手指轻轻碰了碰,却换来向南呲牙咧嘴的呼痛声。
她眼眶通红“疼,别碰…”
望着景孟弦的眼底,全是那让人衍生保护欲的柔弱。
向南其实不是那种会轻易展现柔弱一面的女孩子,可是,面对这样众叛亲离,黑白颠倒的局面,绕是她再坚强,她也真的挺不住了。
她也想找个能给她安抚,能让她温暖的肩膀靠一靠,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也偶尔会想要被人关心,被人心疼一下…
景孟弦伸出猿臂,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地收进了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撩起脸边的发丝,挽至耳后“先别哭,眼泪要渗进伤口里会更疼,等好了,再让你躲在我怀里哭个够。”
“…”向南眼一红,眼泪就‘啪嗒啪嗒’的直往外掉,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坏蛋,这话明明就是句催泪弹好不好?!
向南将脸埋进他怀里,任由着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倏尔,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景孟弦怀里退开来,问他道“曲语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理想。”
景孟弦如实交代,眼底露出几许忧色“但好在也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头部撞得比较严重,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现在还得依靠呼吸机。”
“这么严重?”向南没料到当真摔得这么重。
心里燃起自责,虽然这事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是因为她松了手,才导致她摔下去的,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