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本就是谎言，为了诱惑猴向人看齐的卑鄙的别有用心的谎言。

当时我和别人的分歧只在于，我并不认为江、林之没有取心，取心往往源于自尊或者嫉妒，一般人不会缺少这两基因。我以为他们的“笨”只关乎“资质”和天赋，生理学的说法叫“智商”低，而不关乎人格。

上纲说：“年轻人嘛，谁没儿脾气？”

上纲说：“年轻人嘛，难免没有些想法。”

用了一周时间，班里的气氛才重新安定下来，我又给他们输了另一理论，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提快、慢班的概念，甚至争取漠视这差异，只关注“自己”只想清自己要什么就成了。比如“我就想毕业上班”、“我保证毕业、但能考上中更好”或者“我就混了、咋地咋地”我说你只要给自己归清了类，你就照那个方向努力就得了，不过——不过我调，想混的给我往好里混，万一能混个毕业证还算拣个便宜呢，放开“意料之中”不说，一不留神个“意外之喜”来不是更好？反之，要是整天混搅，就不要怪麦老师痛下杀手了。

二次分班以后，我的观念总有些飘忽，时而觉得这样好，时而发现那样才对。跟领导或者同事行探讨已经使我厌倦，他们脑里只嵌着三个字：升学率。而这个三个字在我的追求中还属于飘忽不的概念，一会儿持，一会儿偏离，得脑袋混不堪。经过上半年带毕业班的验，我也清楚，他们前的方向对，可我依旧不死心，总试图能够在黑铁般的墙幕里一些其他彩的东西，从而摆脱恶循环的惯的牵扯。白说我这叫离心力，最终要被否定，或者被招安或者就被甩局。

对林三、江勇革，我已经不把过的期望施加给他们，在这一上，我的认识倒是与其他老师步调一致。我最善良的愿望就是想看到他们揣起毕业证走工厂大门。这是两条狼，它跟人的情再好，也变不成看门狗，更不会到戏团去走钢丝，如果我的个人理解有污蔑之嫌，就用大多数老师常引用的一个成语来总结吧，他们说跟江勇革这学生谈学习谈上，就是“对弹琴”只是后来我才知，现在的科技已经步到开始对西红柿放音乐以促使其健康成长了。

其实我是一直相信人各有志、也人各有命的，只是从没有让它成为一指导我工作的思想而已。

不过我说了那样的话以后，肖壮就尤其努力，看他那不成功则成仁的变态样儿，吓得我都开始后悔了，怕他累坏了，所以到了活动课，就教室轰他去玩儿。他以前的玩伴江勇革、林三也很知趣，平时并不拉他下，似乎他们也憋着劲要牺牲肖壮的少年快乐，叫他也来个野变凤凰，顺便让他们俩也沾沾光抬抬气。

有时我也要羡慕上纲的洒脱，他有了中职称，有了关于本职的丰富的业务经验，作为职业教师的压力已经减负了许多，关键是他的脑里固定了一与“现实要求”合拍的教学理念：认真负责，克己乐观，抓成绩、争上游。没有那些似乎是年轻人特有的“闲七杂八”的想法，什么理想啦、创新啦，在他看来都未免幼稚，不过他不嘲笑也不鼓励，他就那样看着你搞，看着你苦恼和乐，一旁的他，我行我素，坦然得似乎整个世界局势都已经掌握在他手里，让喜折腾的人先有几分心虚。

上纲从来不评判我们的对错，开始我以为是他圆，不想得罪人，也不想担教唆之嫌，慢慢才明白，其实那只表示他对边的事情无所谓，他只要“教好自己的书”就行了，至于偶尔骂几句闲街，也只能算“谁没脾气”吧。

上纲是个很够格的教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