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焚罪

。十二月十三日，正午，天一的书店。

一个穿着pi衣，胡子拉碴的男人推门进来了。

他径直走到了老板的办公桌前，开口便dao：“你被逮捕了。”

天一这天并没有看书，只是坐在那儿悠闲地喝着咖啡，仿佛早已在等待这一刻。

“鲸鸟警官是吗？久违了。”

鲸鸟回dao：“哼，你知dao我会来吗？”

“我当然知dao。”天一单手托着腮帮子，镇定自若。

“既然知dao我会来，却没有事先逃跑，说明你要么就是已有了认罪的觉悟，要么就是彻tou彻尾的疯子。”

“我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界。”

“随你讲好了。”鲸鸟摸chu一副手铐扔到桌上：“你自己dai上还是要我动手？”

“你有逮捕令吗？”天一完全不为所动。

“哈哈哈哈…”鲸鸟居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zhong人居然跟我讲起法律程序来了？”

天一没有笑：“原来你也知dao自己的行为不合法。”

鲸鸟瞬间收起了笑容，从枪tao里掏chu枪来指向了天一的眉心：“这就是我的法律！”

天一tan坐在椅子上，从容地为其鼓掌：“不，这不是法律，而是正义。”他终于louchu了微笑：“法律只是工ju，写在纸上，为qiang权者服务，随时可以使用、修改、废除；但正义，其意义远不止如此。”

鲸鸟握枪的手依然jian定：“那么就请你趁着还没被正义打爆脑袋之前，乖乖把手铐dai上，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天一站起shen来。

鲸鸟警觉地后退了半步，枪口跟着天一的动作，毫无偏差地指向其toubu。

天一不jin不慢地走向了边上的书架：“但我得说，正义，是最令我厌恶和作呕的东西，那不过是人类的一zhong错觉罢了。”他伸手指着鲸鸟：“你恪守着一tao广义的dao德lun理所衍生chu的是非善恶观念，用‘正义’这两个字自我cui眠，将其变成信仰，使自己相信，zuochu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的。

说白了，这也不过是一zhong高级的虚伪罢了。”

他从书架上取下了四本黑se的书，放到桌上，然后又走向房间的一角，蹲下shen去开一个柜子。

“对狮子来说，捕食羚羊就是正义，不然它和它的孩子都会饿死；对羚羊来说，逃脱狮子的捕食也是正义，不然它会被吃掉。在这zhong情况下，正义是自相矛盾的吗？不对，它们遵从的东西是一致的，动wu只是依循着生存的本能而已，这是自然的规律，冥冥之中维持并运转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无法写在纸上的，是不容篡改与违背的。将其冠以所谓‘正义’之名，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天一从柜子里拿chu的是一个铁桶，他一手夹着书，一手拎着桶，往店门口走去“不介意的话，帮我开一下门。”

鲸鸟此时已经放下了枪，他看得chu来，天一gen本没有逃跑的打算。

“你究竟要干什么？”虽是这样问着，但鲸鸟还是替天一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