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怀着清扬的时候啊,前三个月路都很少走呢,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不老实…”刘菲雯着着,这回真伤心了,眼泪又开始往外涌。
死的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伤心,这回哭着哭着,就成了嚎啕不止,楼下的人全怔住了,抬头看着楼上的婆媳二人,叶帛凉拿着纸巾给她擦了擦脸,她扯过去,在脸上一顿乱揉,揉了满脸的碎纸屑。
张柏然,你要五十了,要老了。
叶帛凉发现刘菲雯真的老了不少,青年失偶,老来失子,刘菲雯的命,也很硬呢!她的眼眶渐渐热了,可是眼泪,始终堵在心里面,怎么都流不下来。
“叶帛凉,你怎么都不哭呢,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刘菲雯揪着鼻子,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她,又伸手在她肩膀上打了几下,哭得更揪心了。
“妈,我也想哭呢。”叶帛凉低喃了一声,也不知她听清楚没有,也不想解释,只扶着栏杆慢慢往楼下走去。
“妈妈,奶奶哭得好丑哦。”敏敏偎到她的腿边,细声细气地了一句。
这句话刘菲雯倒是听到了,她用纸巾在脸上胡揉了一回,快步走了下来,一脸的纸屑末子,看上去真的又憔悴又衰老又难看。
岁月催得红颜老,老来失子也是人生最痛的事情。
叶帛凉心肠一向很软,看着这样的她,除了同情悲悯,再无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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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一家老小都陷入沉睡。
刘菲雯悄悄地摸进了叶帛凉的房间,她睡得很沉。刘菲雯轻轻地打开了床头抽屉,拿出了那只精美的蓝丝绒锦盒,打开一瞧,正是那对锃亮的表。
“别怪我狠心,你克死我儿子,我怎么会便宜你?”刘菲雯站了起来,盯着她看了一眼,把手表塞进了衣服兜里,然后快步往外走去。
星光正黯淡,乌云遮在头顶。
刘菲雯快步走进了停车场,此时正激动得连手都在颤抖,连掏了几次车钥匙都没掏出来,索性把包大敞开,借着灯光在里面翻找。
突然,一方有着刺鼻味道的手帕掩在了她的口鼻上,她的身体猛地僵住,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唔唔挣扎了几下,人就软趴趴地瘫了下去。
“搜。”两个男人立刻把她拖到了角落里,在她身上一顿乱翻乱摸,从大衣内兜里搜到了锦盒,拿出了那两只表,又把相仿的一对表塞回了盒子里,仍然放回她的身上。
“快走。”两个男人得了手,拔腿就跑,走的时候还没忘了拿走她身上戴的所有首饰和钱。
刘菲雯醒来的时候,一身如坠冰窖之中,慌忙往怀里掏,拿出锦盒一看,见那对表还在,这才长舒了口气,也不报警去管价值百万的钻石首饰被抢,只快速驾车离开了停车场。
小丑嘴脸
慕家人第二次聚齐律师楼,这是刘菲雯发起的,今天的她精神抖擞,特意穿了身淡紫色的小皮裘,头发盘得光亮,别了水晶的发饰,还戴了当年进慕家门时老爷子给的一套价值不菲的紫色宝石的首饰。
“我二嫂,今天是什么事?”两个姑姑很不耐烦,一进来就质问刘菲雯,她们都是嫁出去的女儿,老爷子的房产也只给了她们的子女,并没有她们的份,所以对今天的聚会并不感兴趣。
“等人来齐吧。”刘菲雯抬起眼角,笑着了一句。
慕安国的太太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讽刺道:“二嫂,你也不嫌热,这天气穿皮裘?小心捂出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