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过去并不仅仅是在追溯中解开疑惑，也是在反省中追问自己。这天夜里，成天乐竟有些无心练功，于是对“耗”慨：“像我这样的人，有着太多的秘密，觉自己都快成妖了！”

这其中的理他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但心境总算恢复了安宁。

“耗”这段时间观画倒是很积极，反正没别的事，远在几千里外还能逛画中苏州，它也觉得很有趣，同时也想让画中时间早日追上现实的时间，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成天乐：“你的也是，我总算想明白一些了。其实我并不是抱怨，这又有什么好抱怨的？我就是慨啊！”“耗”：“慨什么？当初不能把你有神通法力的事情告诉小苏吗？就算你想与人分享秘密，也得搞清楚对象，小苏不合适。”

成天乐：“话虽这么、理我也明白，可是心里总有疙瘩解不开。”

成天乐：“我在想当初与小苏相的经历，无论谁对谁错，至少我不够坦诚，她并不清楚与她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耗”瞪着他：“今天真是奇怪了，你这个乐呵呵缺心的人怎么变得多愁善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只属于你自己，没有必要与人分享。比如你传授那些妖修们法诀，但不会告诉他们法诀是从哪里来的，更不会你有这幅神奇的画，这是很自然的事情，难你会因此不安吗？”

成天乐又叹了一气：“那什么样的人才合适呢？”

“耗”纳闷：“好端端的，你怎么也变妖了？”

“耗”哼了一声：“我看你纯粹就是憋的！就像穷人乍富，可这事想得瑟却没法去得瑟，心里觉得别扭，对不？”

“耗”反问：“你嘛要把什么事都告诉别人呢？”

成天乐：“因为有很多事情我在家里都没法，只能与一群妖分享，这不很像那些妖修的境吗？”

成天乐叹了一气：“的对呀，我就有不安。平时倒也不会多想，可是回家过年又听了小苏辞职的事，总是觉得自己有不太适应现在的状况。苏州那些圈里传言我是捉妖大师，估计看我也像看个怪，只有吴老板他们才清楚真正的内情。”

“耗”定观画，成天乐回味着刚才的话，隐约有一丝朦胧的明悟。修炼就是修炼，是心境界的升华，并不是为了炫耀或者告诉谁什么。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的状态应该越来越自在、好，而不是困惑不安。

自己正在修炼、拥有法力神通的事情。陷传销团伙的经历，后来他向警方待了，但获得法诀的事情，他对谁也没有过。

“耗”很多动作都是学成天乐的，蹲在那里耸了耸肩：“合不合适只有你自己清楚，何必来问我呢？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想明白呢！…别打扰我了，我还要观画呢。”

成天乐反问：“得瑟，我有你那么好得瑟吗？”

“耗”：“难怪你今天情绪不对呢，还在想小苏辞职的事情吗？我早就过你们不合适！…小苏那时看见的就是真正的你啊，并不是你伪装的人。你和别人打的时候，非要把自己每一骨的形状都告诉对方吗？那不叫坦诚叫脑有病。”

“耗”：“我是喜风，但也没有去跑啊，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没抱怨过什么吧？…成天乐，你倒是应该好好和那些妖修学学。吴老板不会告诉小溪自己是妖怪，但他有必要为此觉得不安吗？他只要好饭店的老板、小溪的父亲，也就足够了。”

观画练功到达瓶颈之后，画卷中的时间推速度明显变快了，仿佛是突破了一个屏障开始加速。成天乐脆就没着急回苏州，在家乡又多留了几日，与“耗”观画，终于追上了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目标，就在某天午夜，画卷中的时间与现实重合了！

成天乐莫名慨，这些秘密又能对谁呢？他当初并不完全信任小苏。成天乐如今已是威名赫赫，以他的本事，并不在乎飞腾公司的事能把他怎么样。那么小苏也一定在心里追问过——既然成天乐那么有本事、连易斌、董洛这些人也不能轻易招惹他，为什么当初不告诉她呢？

他也许是观画太久了，以至沉溺到某心境中，人生有憾事，该遗憾的也就只能遗憾，这也许与修炼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