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又笑了：“这世上犯糊涂的人不少，装糊涂的人也很多，但难得以糊涂为常而不自知者。这人并非神智不清、并非天生愚笨，但为人却混混沌沌，连自己叫什么都会忘了，不是真不知，而是平时本不会去想。”

柳言成追问：“那什么人才能开启石像，获得那些法诀呢？”

柳言成：“我没太听懂。”

石野沉了半晌才答：“我虽然无法取那些完整的法诀，但神念应也知其片段，不过是门的妖修之法，在我中也未见明。数百年前的法诀神念地气灵枢，因这石像重立而现，已成为自然天成的神念。妖修之法与人不同，妖修炼之初都是自而悟，就像人的魂魄成形。获得这法诀的机缘，应属于一位正在悟天地的妖。

石野微微一笑：“你的神识应没错，这些石像确实是新的，刚刚雕成放在这里没两年。但它们安放的位置是山塘街各地气灵枢所在，而且数百年来，此地也曾有这样的石兽像。我刚才已经仔细查看过，这些石像里还留有数百年前的法诀。”

这一路走过来，已经看见好几座石狸像了，这石像明明是据传刚刚修建不久的，可我总觉得气息不像当代的东西。”

柳言成又皱眉：“如此来，是绝对不可能吗？”

柳言成诧异：“数百年前的法诀，怎么能留在两年前雕成的石像上？而且这只是普通的石兽像，又不是神念玉箴一类的东西？”

但是刚刚悟天地的妖修为尚浅，本不能变化形，又怎会跑到这人烟稠密的山塘街来？就算有这样一个妖偶尔来此，也没本事发现这些石像的异常，更别谈设法开启地气灵枢获得法诀了，所以这些神念法诀被取的可能是微乎其微。”

柳言成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难是修为不够吗，连老爸你都不行？”

石野解释：“从某意义上来，此就是一石像箴。数百年前此地有石像，有人不知于何目的把法诀留在石像中，但我猜测后来没有人来到此地开启石像，那留下法诀的人也没有回来过。数百年后，原先那些石兽像早已损毁无存，那些法诀神念容地气灵枢，偏偏现在又有人修建石像放置在原位，这些石像仿佛就成了一门。若有人能开启，则可获得那些法诀。”

柳言成眨了眨睛：“假如，我是假如，不是妖类而是一个普通的人从这里走过，对石像兴趣动摸的话，有没有可能开启地气灵枢获得法诀？”

石野摇：“这与修为无关，哪怕是当年留下法诀的那人亲自来了，也是无法开启了。他也没有想到一晃就是数百年，山塘街上的狸猫像经过了这么一番变化，那法诀当初虽是人为留下，如今却更似天然成，成了一机缘之。这些石像就像开启之门，你得有钥匙才行，这钥匙是便有缘人的魂魄本，否则就是把石像打破了也没有用。修为再，也只能把这些神念法诀抹去而已。”

柳言成了：“我有明白了，可刚才问的是——有没有可能有这样一个人？”

石野摇了摇：“那倒也未必，我刚才过这些石像是机缘之，那么只看机缘而已，有此机缘者祸福亦未知。”

柳言成好奇地走上前去，把手放在那石像的，闭上睛似是在应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却皱起了眉。石野只是微笑看着，见儿皱眉这才开：“你是没法得到那些法诀的，别是你，就连你老爸我也无法完整地取那些法诀。”

石野温言笑：“听不懂没关系，这个过程是玄妙的，无法用语言尽述，就算修行有成的妖类，往往自己也不清。我给你举个例吧，假如这山塘街上有这么一只猫，突然开始奇怪自己是何、为何会生来如此？当它睁开睛学会欣赏这山塘景，并有了人们看来也许不切实际的联想，这便是妖修之初。”

石野楞了楞，这才笑着答：“傻孩，妖修炼之初与人是完全不同的，山野间飞禽走兽可曾有自己的名字？此类生灵虽有自我意识却不知来世上为何，也不知所求如何，全凭本能行事。若有机缘巧合，它们莫名开始思考我是谁，开始观察这个世界并反思自，往往会发生异变，这便是妖修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