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记ba掌

谢中石的脾气确实越来越古怪了。他每天不停地作画，但画作好后不是让谢雪妮藏于箱底，就是烧毁了。起初谢中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给村里的人送一些作为年画，可后来不知dao为啥，再也不送了，就算有人来要他都不给，而且往往是开口大骂。

谢雪妮将谢雨潇的右胳膊挤了挤，使了使yanse。谢雨潇便舒展了下一直jin皱的眉tou，将左手的篮子放在了墙角，清了清嗓子，朝右侧的内室走去。

这间房子可算是谢中石的画室，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至少有十个小时是在里面渡过的。房子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两张很大的长方形木桌、一张破旧沙发，一把古老的木椅外，再没什么家ju。地上到chu1都是胡luan丢弃的大大小小的mao笔和纸张与废了的画纸。

谢雨潇进去时，谢中石依然没有抬tou，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挥舞着个大画笔，嘴里骂骂咧咧着。谢雨潇耸了耸鼻子，走到父亲跟前，将父亲左手中的酒瓶拿了过来，凑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后，shenshen地咂了下嘴ba。

谢中石tou也不抬，依然挥舞着画笔，他的笔下是一幅水墨山水画，谢雨潇一yan就看chu是后山的风景。

“老爸，你这幅画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幅佳作，无论从整ti的视觉冲击，还是从局bunong1墨的渲染的来说，但在我看来却是一幅失败之作。你这会心烦意luan，心浮气躁，这样的心境又怎么能画chu恬静的水墨山水呢？”

谢中石定住了，犹如录像卡带。突然“啪”的一声把谢笔重重的摔在了画上，画笔溅起了一滩墨zhi后，咕噜噜的gun向了一边。而后，他双手提起宣纸“哗啦哗啦”的撕成了碎片丢在了地上后，伸手一把夺过谢雨潇手里的酒，仰tou就是几大口。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父子俩怎么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一见面就要吵，都歇歇火。”谢雪妮一直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动静，gan到苗tou不对，立ma进来劝解。

“没事。”谢中石摆了下他满是墨迹的大手。沉默了片刻，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ba，对儿子说dao：“你说你，审mei还是不错，见解也很独到，如果用心在作画上一定会超chu你老子我，可就是不学了，非要上什么学，上学有什么好？能有这zhong意境这等悠闲吗？”

谢雨潇看着父亲刚毅而又爬满皱纹的面容，hou间一动，说dao：“上学是没什么好，但我可以离开这山沟沟，可以实现我的理想，可以改善生活，不用住这个破房子。你画是画的好，可是有什么用，能换饭吃吗？要不是姐姐我们两个早饿死了。”

谢中石的脸变的铁青，手指着谢雨潇连说了几个“你”字没说chu话来，忽然甩手“啪”的给了谢雨潇一ba掌，气急败坏的说：“你，你这个兔崽子，你懂个pi，你知dao我为什么吗？你知dao老子画的价值不？你就不懂，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你给我gunchu去？”

一个“gun”字震得房子嗡嗡作响。

谢雨潇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地ba掌印，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chou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