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肿起来的小姑娘。
附近的人都纷纷摇头,只有一个钓鱼的老大爷说看见她过马路走了。这地儿那么大,他去哪儿找?
余江阮想起她的东西还在舅舅家里。马上又驱车过去。怕孟时会走掉,他拿了手机给阮岩岩打电话,告诉她如果孟时回来,马上给他打电话。
阮岩岩意识到了不对劲,疑惑的问怎么了。余江阮只能敷衍说他们逛街走丢了,打她电话也打不通。
阮岩岩就担心的说小时姐会不会迷路啊?余江阮哪有心情和她扯,直接挂了电话。
余江阮的脑子里一团糟,他是知道孟时的性格的,他不一定会回她舅舅家里的。现在也只能是回去碰碰运气。
孟时呆坐了很久,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她才回过神来。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的千头万绪的一点儿也理不清,手脚都无力。她抬头看了看液晶屏幕上的时间,站了起来,去外面吃东西。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已没有了太阳,像是随时都会下雨一般。她要了一个炒饭,就着白开水慢慢的吃了起来。吃什么她都是没有胃口的。
她忽然就想起了她现在很像那时候,不,那时候的她,比现在不知道狼狈多少倍。揣着几百块钱,住着有老鼠洞的小黑旅店。一盒炒饭吃三顿,其余时候就是喝自来水充饥。其实,那个时候,她是不知道什么是饥饿的。整日都是昏昏沉沉的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她曾有一度真想随爸爸去了,可是有天晚上她梦见了爸爸。爸爸让她一定要好好的,要为她报仇雪恨。
面临着最亲的人过世以及董家郃订婚的打击,她觉得自己是振作不起来了,于是就每日那么行尸走肉的活着。直到身上的几百块花尽,老板娘催她交住宿费,她才慢慢的醒过来。
她搬离了黑旅店,去火车站过夜。那时候大桥的桥洞里是住着很多乞丐的,但她不敢去。而火车站有保安。那时候她茫然得甚至不知道该去哪儿,家里被查封。她已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走在路上,看到别人看她时避之不及的样子时,她才想起她已经许久没有洗过澡了。生存下去的日子,比她想象的更加艰难,在火车站住了一晚,她就遭到了保安的驱逐。她知道,她要活下去,只有让自己尽量的适应这个社会。
她去帮人洗碗,做服务员。她在家是娇娇小姐,做什么事都是笨手笨脚的。第一天洗碗她就打碎了一摞盘子,老板娘好心。并没有让她赔,只让她以后要小心。
但第二天她又摔碎了碗,那老板娘只当她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孩子,给了她一百块钱,让她回家去。
她又找了第二份工作是给人发传单,这种事再傻也会。但是工资很低,不包吃不包住。她找了一家便宜肮脏的小旅馆住下,发传单的同时开始找其他的工作
发传单的那点儿钱只够她吃住,她用每一分钱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时候,她才知道,生活是如此的艰难。
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委屈,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忍耐下来的。到了最后,她几乎是靠着替父洗刷冤屈的念头生存下去的。至于别的,渐渐的就淡忘了。痛得够了,也就慢慢的麻木了。直到孟叔和孟涛找到她。
刚到东青的时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长久长久的沉默着。就跟潜伏在夜里的猫儿似的,外婆需要时时刻刻的叫她,才能确定她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