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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自己,断了期望,血肉模糊一次就已经足够,好不容易拼合完整,就再也没有碎了自己的勇气。
不过不要紧,没有爱情,她还有梦想。她的梦想是成为第一流的设计师,然后无数人会在她的设计当中憧憬幸福,满脸笑容,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
但是没有顾正荣,这就永远是梦想,所以她是感恩的。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在这一点上,她一向做得最好。
凌小萌的睡眠质量好,这两年更是抱定"今日心事今日毕"的原则,躺下就什么都不想,立刻坐上开往梦乡的特快列车,一沾枕头就睡着,然后天亮就睁眼,生物钟完美得很。
顾正荣在不在对她来说影响不大,一开始的时候他一周左右才来一次,慢慢的频率就越来越紧凑,到现在基本上隔天就能看到他。
没关系,习惯了就好,反正他一直忙,有时候过来都是半夜了,也不影响她什么,凌小萌很有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况且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让主人回来那就太过分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侧着身子背对着她,右手伸得很长,一直搁到床边,左手却抓着她的一只手收在身前,所以她掌心下就是他的胸口,起伏平缓,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
真奇怪,不管晚上是怎么睡着的,或者半夜折腾完又是怎么个姿势,到了早晨她总是整个人都趴在他的后背上,一只手规规矩矩地缩在胸前,另一只手横过他的腰,小臂连手腕都被他的手压得牢牢的。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凌小萌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脸正贴着他的脖子,身体比例相差太大,如果俯视的话,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像只背着后代负重行走的猴爸爸,想想又觉得好笑,还好没人看到过,否则麻烦就大了。
思考了很久,后来她把这种现象理解为自己天生怕冷的关系。这公寓是中央空调,她一个人睡的时候想调到几度就调到几度,可他一来她就得自觉遵守凡事以他满意为主的第一原则,自动让出掌控温度的大权。
结果是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她都需要取暖。
只是取暖为什么是这种姿势?从前冬天的时候她也会趴到董亦磊身上睡,但那完全是两种状态,她一定是头搁在他的肩侧,一只手一条腿肆无忌惮地横在他身上,好像藤缠树。
有一次董亦磊半夜跳起来还说,我说怎么刚才做梦自己被勒死了,原来是你把胳膊横在我脖子上,还让不让人喘气了?
她就咯咯地笑,一边道歉一边缠得更紧,死也分不开的样子。
不想了,反复回忆过去是早老性痴呆的前兆,凌小萌专注当下。
她尝试着往回抽自己的手,顾正荣动了动,但并没醒。也难怪,本来就累了,半夜还要耗费额外体力,她完全可以理解。
终于自由,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梳洗,然后下楼进厨房。电饭煲里煲着粥,她昨晚定的时,现在保温得正好。凌小萌从来不在外面吃早饭,每天早上的清粥小菜是她雷打不动的好习惯。
碗筷都放好了,凌小萌看看时间返身上楼。他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抽烟,窗帘都没有拉开,烟雾缭绕中他的侧面很好看,可是凌小萌对他的相貌早就完全免疫,这时眼睛只是盯着纯白的床单被褥上不可避免撒下的点点烟灰,心里默默念着,没关系,我忍,忍无可忍,继续再忍…
"吃早饭吗?"忍不住了,她开口轻轻地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