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隐居起来。我也想隐居。那一天在庙里,老法师说,我应该远离城市,城市会伤害到我。我知道,在我的身边,有很多虚伪,很多欺骗。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现在我只需要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爱我,对我诚实,让我有安全感,那就够了,那就够了。”
潘玉龙做出同情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问:“那你找到这个人了吗?”
金至爱说:“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潘玉龙小心地说:“…可你父亲现在已经不在了。”
金至爱怔了半晌,说:“所以,就没有了。”
潘玉龙问:“你的秘书朴先生,难道对你不诚实吗?”
金至爱说:“朴先生?啊,他很忠诚!他跟我父亲很多年了,他是一个最好的人!现在,除了他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周围的那些人,每个人都在说假话,表面上他们对我微笑,其实,心里都在诅咒我。”
潘玉龙不知该作何表示,语迟片刻,他转开话题,问道:“你在中国还要住多久?就这样一直住下去吗?”
金至爱说:“我不知道我还要住多久,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韩国去。我想好了,如果我回不了国,我就去那边的山上,去当女和尚去。”
潘玉龙纠正她:“是当尼姑。”
金至爱笑笑,不知是醉是醒:“对,我去当尼姑…如果,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帮我,那我很快就会走的,也许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潘玉龙看着她,真诚地说了一句:“那我…祝你好运。”
金至爱:“谢谢。”停了一下,她突然向潘玉龙问道:“潘,你跟我说说你好不好?”
潘玉龙:“我?”
金至爱:“说说你的家里。我想知道,你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呢?”
潘玉龙说:“啊…我有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姐姐,姐姐嫁人了。”
金至爱说:“姐姐嫁人了,很幸福吗?你还没有嫁人吗?”
潘玉龙纠正:“哦,我不是‘嫁’,我是‘娶’。”
金至爱:“娶?”
潘玉龙:“男人结婚,要说娶。女人才说嫁。”
金至爱:“哦,你还没有‘娶’吗?”
潘玉龙:“没有,我还小啊。你不是也没嫁吗。”
金至爱:“那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潘玉龙:“我母亲现在病得很重,我父亲在医院照顾她。”
金至爱:“要你去照顾吗?”
潘玉龙:“不,他们不住在这里,他们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金至爱想了想,没再继续问下去,她拿起酒杯,发现酒杯是空的,她问:“酒,在什么地方…”
潘玉龙:“今天你喝太多了,喝多了会伤身体。”
金至爱:“不…”
金至爱借着醉意,站起来自己去拿酒瓶,差点趔趄了一下,潘玉龙想去扶她:“至爱小姐,你喝醉了。”
火车上晚上
东东、刘迅、王奋斗、李星等人全都在自己的铺上睡着了。
阿鹏也睡着了。只有汤豆豆夜不能寐。她不知何时从床铺上爬了下来,坐在窗边的小座椅上,凝视着窗外隆隆驶过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