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项墨这话问的突然而严厉,让周闫宁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她正要如实说了出来,却猛的想到李秋艳的叮嘱。
那李秋艳特意笑盈盈的提醒周闫宁,女人之间的事情就不要跟家里人说了,特别是家里有古板、严厉的长辈或者兄长,说不得会禁止她们出门相聚,影响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周闫宁想了想道:“就是在首饰铺子里偶遇了稽妹妹,她的情绪很是不好,许是他乡遇故人倍感亲切,就与我说了…”
周闫宁小心的看了蒋项墨的脸色,想从中看出来蒋项墨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可是她猛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稽明珠只怕还不知道苏晗曾经嫁给过二哥哥,做过蒋侯府的二。奶奶…想到此,她的心中一跳,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稽明珠,告诉了稽明珠与自己有利还是有弊?
周闫宁的这番话让蒋项墨看向她的目光陡的一沉“大哥的病有了起色,闫宁你出来已经多时了,为免了祖母的挂念,我过两日派人送你回京。”
周闫宁大吃一惊,矢口道:“我不要回去!”
迎上蒋项墨深沉冷厉的目光,她微一瑟缩,眼中立刻聚满了委屈的泪水来“二哥哥,我,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闫宁了,特别是我的脸又变成了这样…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李姐姐将我的脸治好,免得回去后姑祖母担心,也怕…”
她说着拿帕子抹着眼泪瞄了蒋项墨一眼“也怕姑祖母因为这事责怪二哥哥没有照顾好我…”
她怯生生的就要去抓蒋项墨的衣袖恳求,却被蒋项墨往后退了一步避开。
周闫宁哭声道:“求二哥哥不要送我回去,两个月,两个月后我的脸就能彻底的好了,那时候,不用二哥哥开口撵我走,我一定回去…呜呜…”
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和屈辱,周闫宁捂面哭着从蒋项墨身边跑开。
望着周闫宁的背影,蒋项墨深深的蹙紧眉心,为什么这一次来姑苏,他所认识的人和事都变的面目全非、真假难辨,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和判断了。
品茗轩事件后,又过了三天,苏晗美滋滋的清点了她的小金库,对自己的财政情况异常的满意。
可是家有黄金万两不如日进斗金,坐吃山空的道理苏晗很懂,一家老小只花不进总归让人心里不踏实,她握着笔敲着脑门思量再做个什么营生,这一次她自己经营,绝不与人合伙,特别是柏三。
她正要提笔列个章程,却见花草疾步走了进来“娘子,蒋二爷来了,说有急事要问娘子,瞅着脸色很不好。”
那货的脸色貌似什么时候也没好过,苏晗本不想见他,想到人家给了她那么一大笔银子让她衣食无忧,售后服务还是要跟上,就咬着毛笔对花草点头“你先带他去客堂,我马上就来。”
“娘子,婢子伺候你换身衣服吧?”
苏晗身上穿的是半旧绿底红茶花偏襟小衫,下配同色碎花小褶裙,很是随意居家。
一般若是来了贵客,这番出去待客是很失礼的,可在这个家里,没人将蒋项墨当贵客看待,花草这般说是想她家娘子每次都以让人惊艳的打扮出现在蒋二爷面前,争上一口气,让蒋二爷好生后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