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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被卑鄙的自己和冷酷的现实完全打败。
即使付出尊严、不择手段,她还是得不到他。他的心防从没有一刻,对她真正的敞开过。即使受林微背叛的创痛,他仍能对她体贴递过来的一杯开水而设防。
刚才的台词全在她的嘴间演练过多次,但她从没有演练过此刻的心痛。相比起从前,她现在的心痛还夹杂着耻辱。
我以这样卑鄙的一颗心,无耻的想要得到你,可是你…最后胜利的还是窗外那个坏女人…林微,你是不是正在窗前卷起窗帘对我极尽嘲笑?
项飞玲歪倒在床边,这时才感觉到羞耻,以手去扯被子盖住自己的光着的肩膊,上盖的被子却被男人倏的捉紧,再掀开…被子被他大力掀开一条漂亮的弧线,像在空中飞扬的一张舞动的飞毯,飞毯从空中盖下来,罩着他和她。
他扛起半张被子,光明里他的眼神温柔,抚她被盖住的黑暗中的脸:“我不喝那杯水,是想告诉你:飞玲,要得到我,你不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方式。”
“是吗?可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要我。”她真的痛,那像朝圣般一直捧着奉献给他的心,他却从没有正视过。从前一直强忍,如今他给她几句软语,却让这追求路上的悲凉如冰刀剜心。
“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真的爱我。”
“你知道?”她惊讶惊喜,却更加悲恸:“你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怎么可以现在才知道?”
她在他的怀里哭,用手狠劲的捶他的胸脯。原来她也有撒娇的样子,原来只要他对她好一点,她也能开放得这么美丽。
他凝视着她,目光温柔:“4年了,我等了她4年,却敌不过,她在敌营里的背叛和变心。可是,我还是爱她,想要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已不是从前的林微了。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吗?那4年,她长得这么漂亮,和狂讯那么相爱,她和他,这4年,做过些什么吗?”
“…”他呆住了,眼里坚强的东西像被一击就溃。她知道这是男人的死穴,是每一个男人都不能承受的痛和耻。
“聂皓天,你是真的没想过:林微,她和另一个男人睡了4年吗?”
“你闭嘴。”他怒极的眼神喷出火焰,像能把她烧透,她咬着唇向他的心窝插进刀子:“你是不敢想,还是不愿想?如果你是狂讯,她在你怀里4年,你会舍得不动她,不要她吗?聂皓天,她背叛了你,从心灵到身体…你这个傻瓜!”
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剧烈的抖动着,他粗喘的呼吸远远也能听见,他突然俯下身子,两个男女在被下贴得紧紧,他微哑的声音透着嘲笑的悲凉:“可叹的是,这4年,我一个大男人为了她守身如玉,哈哈哈…”被下的女人温柔得如一条蛇,葱白的手臂在被外围住他的颈:“天哥哥,你这个笨蛋…”她似乎是咬了他,他“嚔”的一声吁气里,透出无边艳色,被间起伏不停,他咬着牙发出阴狠的冷意:“林微,我不要你了。今天,是我不要你的日子。你可记好了!”
“…”林微一个人走在湿滑的公路上。项飞玲的家处在城中一处极旺的富人区,沿着这条被薄冰打得湿滑的小路走,外面便是热闹的广场路。她站在街角,眼前广告招牌霓虹辉闪,车灯烁烁,好美丽的城市,好绚丽的景色。
只是太冷了。由心到身的冰寒。项子翼给她披上的大衣已被她扔在身后,身上衣衫更薄,她却觉得似乎好多了。
项子翼,是她身上的负担,强加给她荒唐的爱意。甩开那件大衣,她才觉得自己干净了一点。
耳边还有项飞玲的嘲弄:林微,她和另一个男人睡了4年。
伴着聂皓天的狠话:林微,我不要你了。今天,是我不要你的日子。
真好,他终于还是不要她了。
站在窗外,她本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去扯开那张被子,可是她却只缩着身子跳下露台,一个人踏足这荒凉的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