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栽去,血流弥漫眼睛,趴在方向盘上的同时,他最后看了一眼那辆车,浓烟升起,横冲天际,聚集半空,宛如花朵一样一圈圈绽放,花心里似乎包裹着太多已无力诉说的年岁过往。
天,空荡荡的,仿佛在叹息,呼吸间,回音落寞。
暖暖的阳光穿过破碎的挡风玻璃,斑驳的光洒落在韩愈的脸上,舒服的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他笑了,眼泪从眼角溢出来。
仿佛经历了一场最古老的前尘旧事,恍惚半生,不确定曾经那些走过的路都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犹如陌生。
其实,他有点恨父亲,有点恨母亲,更恨的是自己,因为在某一天里,他把自己给弄丢了。
有车主朝他聚拢而来,他好像看到了阿笙,迈步走来,眼神沉静,朝他伸出手:“阿愈,不冷了。”
他吃力的抬手,嘴角笑意加深。
天上人间,哪怕是无间地狱,只要你去,我都会永远的陪着你。我永远不让你孤独,就像那五年你不曾让我孤独一样。
手指垂落,世界一片漆黑,有人似乎来过这个世界,走一遭,但却无声消失了。
“你叫什么名字?”
“韩愈。”
“我叫什么名字?”
“顾笙。”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04年夏,有女笑颜如花。”
“我没印象。”
“没关系,你只需知道:在我面前,你可以忘记长大。”
…
那天,T市的天很蓝,仿佛洗掉了一切污垢和沧桑。
那天,风是温柔的,吹在脸上,仿佛母亲正在轻柔相待。
那天,任洋跪在地上哭
的撕心裂肺,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眼泪全都流尽一般。
那天,面对喜欢多年的男人,欧阳浨紧紧的抱着他越来越冰凉的身体,不肯轻易松手。
那天,三万英尺高空,陆子初突兀落泪。梦里,儿时韩愈嘴角坏坏挑起:“傻弟弟。”
后记:T市飞往洛杉矶,中转韩国首尔仁川国际机场,阿笙有事延误了飞机,在机场滞留了长达十几个小时,后因大雪关系,在附近酒店住下,自己也忘了时间,再后机场来电话,说是可以乘机离开了,这才动身前往机场。
机场大厅,有旅客推着行李箱从她身边经过,提及T市,似是有人出了车祸,一死一伤…声音渐渐远逝。
阿笙回头看向那两人的背影,伸手想握脖子里的玉佛,却恍然意识到玉佛她在走之前留给了陆子初。
候机室里,有少女背对着她浅声靠在男友怀中,浅声念着泰戈尔的文字,仿佛和记忆中的人声音融合在了一起。
…
我想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深的话语;
我不敢,我怕你嘲笑。
因此我嘲笑自己,把我的秘密在玩笑中打碎。
我把我的痛苦说得轻松,因为怕你会这样做。
我想对你说出最真的话语;
我不敢,我怕你不信。
因此我弄真成假,说出和我的真心相反的话,
我把我的痛苦说得可笑,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
我想用最宝贵的词语来形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