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该死的！开啊！怎么了，连你也觉得我好玩对吗？连你也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我都不知自己嘴里冒的话，到底是在骂这该死的不听话的门，骂裴勇，还是在骂自己的卑微弱。任人鱼！只知酸楚与无力的泪不知何时，已经在眶凝结一层一层的雾。

他淡然的笑着，视线肆在房间每角落，他轻声“那你好好休息，不用在意我，如果实在不舒服，也可以打电话报警。不过我想，那应该没什么用就是了。“

“你怎么来了？“

车落停在小区门，我脱下西装下车，了声谢谢，却并没像上次一般邀请他上来坐坐。

“你…“我顿了下，拳攥住“顾先生，您还是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不甘心的，我是个女人，仅仅是个女人！尽已经习惯把自己伪装的比男人还要，但也并不是金刚不坏。我会脆弱，我也会变得很。但他好像，从未在意过我的脆弱和酸楚。

他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几秒后便下了。他戚眉解下我上那件染血的黑风衣，就替换成了他自己的紫西装。系纽扣的动作，就像大人照料小孩般细心贴，那一瞬望着他严谨侧脸，我真的很想哭。

我心里在泛酸，低下了，嗓音沙哑：“…谢谢，”

车不疾不徐从速路绕回城区，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压抑。绕过南城区的时候，我呆滞的看着手心被化妆镜割来的伤痕，不甘和委屈几近将所有容忍吞噬，我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放他走了，顾先生？“

但罢了，依旧只是沉默。

一句话让我的心情更为雪上加霜，我幽怨的看着他的背影，却看不见他的表情，正如我从不明白他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有时他就像棵可靠的大树，会替我阻下风雨；有时，却又陌生到好似在人群中邂逅，他也仅会寒眸与我肩而过罢了。

因为这次他并没有喝醉。这次，我也已经知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世人可以讥讽我们这份职业俗不可耐，肮脏污秽，却无法改变从事任何职业的人都有自己的持和德底线。我可以在不知情下与他昼夜笙歌，但我并不能染指一个明知不该碰的男人。

走电梯，我取钥匙，孔里扭动着，已经疲力尽的却怎样也扭不开这该死的门。伤被钥匙搁得刺痛，血渍都沾在了上面。我的嘴也不知不觉抿在了一起，迟到的焦虑和委屈，终归还是爆发了。

“也的确不该因为这件事得罪寰宇，又同时惊动了那家企业的总裁。我说过戈薇，我可以纵容你，却没耐心等你分的清什么叫轻重。你还不明白？“

清冷的声音，不知何时现在后。我回惊慌的凝望，那张说不是玩味还是冷冽的淡笑脸，就让我的泪生生是收了回去。

看他闲适的坐在椅上，拿起份报纸，便当我不存在般翻阅。我忍住内心的辛酸与疲倦，生的笑着。

这一次，我却没办法再说那些倔却更显卑微的反驳了。岁数的差距明明没有那样大，却总觉得这张俊朗的面孔下，掩藏着能完全压制住我的邃与威严。

“我并不是厚脸到还奢望你因为我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只是…只是哪怕只要留住他，等警察赶过来，人都在当场没有任何能让他开脱的借！他这人面兽心的人渣，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了，”

我的猛然一阵痛，他可能都没想到，这霸而带着丝丝痞气的话，毫无疑问会让我联想到裴勇那明能将我肆意践踏在脚下蹂‘躏的态度。

也动了情没听清他的询问，可能连这最后一埋怨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夜了，玉宝看起来还小，你不用陪他？”

后视镜里，顾南轩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我手心伤划过，便正视着前方，戚眉：“裴勇实力不足为，但是他人脉很广。其中有个沾有黑势力的企业，就连薛正庸都不敢得罪。我可以让你今天了这恶气，但并不想明天我不在的时候，你惹下了更大的麻烦。“

不知为什么，他说“明天我不在”的时候，我那心就像被扎了孔一样，什么东西漏了去，空落落的。

绝对不应该。

我拖着满是麦草割痕的，疲倦的走电梯。在一个人的时候，大脑终于变得空了。我睁着，却不知在看什么。闭上，满脑都在回映最丑陋最可怕的噩梦。

顾南轩没有回答，他握住我的手背，不由分说便帮我扭开了门。我还没来及钥匙，他便已经彷如自宅般自自然然的走了去，鞋踩在地板发的咯吱声是在这件屋里从未有过的，格外突兀和讽刺。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