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打死你！”

柳大富吓了一，竭斯底里的呼唤着柳诗妍，勒住缰绳下车来，见到女儿只是破了，并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不答应！”

河畔荧光破暮。

“小月，我与方官人虽然见面不长，但已生死相依。哪怕今后狼天涯，家亦心甘情愿。女儿在此最后一次恳求爹爹成全！”

柳大富摇摇，上了车。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他的背有些微驼，步履也有些蹒跚。柳诗妍于心不忍，命小月护送爹爹，直达目的地，等到安顿好之后可寻着自己沿途留下的记号来和自己汇合。小月一向听三娘的话，尽不舍，也只能听从。

“他不上你！”

不负不负，

“放肆！”

夜凄凄伴雾，

他正想劈盖脸的一顿臭骂，哪知柳诗妍已然下定决心，一把推开小月，再次往石上撞去，同时大声喝：“你能看住一时，看得住一世么？我死后，小月，爹爹就拜托你照顾了！”

正在驾车的小月听到柳诗妍的说话，心思灵的她已经预到有事发生，只是不曾想到三娘竟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说时迟那时快，她跟着一个纵扑向柳诗妍。

说着，柳大富再次扬起了掌。

月光下，柳大富无奈的挥了挥手，：“若是过不下去不要勉，就来开封罢！”

说到这里，柳诗妍“噗通”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

“恕女儿不孝，谢谢爹爹成全…”

“三娘，千万不可…”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响，柳诗妍白的脸上多了五条清晰的手指印。面对柳诗妍如此骨的表白，柳大富怒不可竭，指着她的鼻骂：“他给你了**汤，还是你吃了熊心豹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古往今来，皆如是！”“可是爹爹…”

“女儿想跟他在一起，求爹爹成全！”

“你好自为之！”柳大富留下这句话，叹了气，神情落寞的随着车的颠簸渐行渐远…

“爹爹反对，女儿不敢违背，但女儿喜方官人，许下生死诺言又岂能当儿戏。既然忠孝不能两全，女儿唯有一死，爹爹，请恕女儿不孝！”

柳诗妍咬嘴，面对柳大富的暴如雷沉默不语。她不想让爹爹生气，不想违背爹爹的意愿，可是在心底，分明有一声音不停的在对她说话：

“爹爹也许有所不知，女儿已和他山盟海誓，今生，非方官人不嫁。他若有闪失，女儿绝不独活！求爹爹成全！”

生死亦将共度。

柳诗妍摇摇，：“爹爹，等女儿在临安府安顿好之后，便来接爹爹。”

还未等柳大富反应过来，只见柳诗妍突然纵一跃，跌车外。这一路上尽是石，车颠簸的厉害，而柳诗妍一心求死，本不顾及其他，一撞向路边的石上。

柳大富突然扭过来，：“路是你自己选的，错了莫要后悔！”

“爹爹要去哪里？不如随女儿一起前往临安府？”

柳大富如木般的呆了半晌，见到女儿额上的血痕，又见她意志决，不由得长叹一声，挥挥手，轻轻的说了句：“罢了！罢了！”

这个声音，反反复复，铿锵有力，这个声音，让她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