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这回总算放了心,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倚赖他的了。
然而,江月虽然想明白了,却又忽视了一个问题…她一直在代自己在蔚州的遭遇,而祁璟却只字未提他在邺京的经过。像是无心之举,又像是…刻意为之。
东边五座小城离萨奚人常活动的地界远,驻兵也不如蔚州多,时逢萨奚自己族里开始内,想要收复,祁璟几乎没再存什么压力。
从洛州折返康歧的路上,祁璟一直都在思索一件事——是该让江月大着肚陪他去前线,还是索
让她留在康歧安心养胎。
然而,临别前,总要有“特殊”才好。
江月地
了一
气,收回手,恢复成先前平和安详的模样。“你看,我猜对了,你果然回到这里。如今蔚州收复了,再艰难一阵日
,你就是为国雪耻的大英雄了。”
江月早已躺在床里,背对着外侧睡了。她怀胎不稳,之前一直不愿与祁璟同床。祁璟也知她睡觉偶尔不老实,两个人躺在一起,确实不太妥当。
以至于他退开半步,她都有摇摇坠的恐慌。
“不必了,你习惯陆郎辅佐,何必迁就我?就让薛徽随我一起吧。”顿了顿,江月挤安
的笑容“正巧,我和他解释下过去的事。”
是啊,他的梦想、血,都献给了这一片土地,她怎么能再从他
上奢求更多?
去掉洛州这个威胁,连带着朔宁的城防都可以削弱了。他兵力变得更为充足,不由得开始准备挥师东。
“我还是回夏州吧。”祁璟吞吞吐吐半天才把话说完,江月却不假思索地提了PLAN C。“既然我在哪你都要担心,那还不如
照咱们原先说的,直接送我回夏州。夏州到底安定些,对你、我,还有孩
,都好。”
幸亏,祁璟只顾上自责,本没与他计较。话里话外,甚至还带了些请托的意味——我把我老婆媳妇
到兄弟你的手上了!该怎么办你懂的!
听起来万无一失、两全其的答案,祁璟没多犹豫便
快应了下来“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我让陆阅山送你回去。”
脑海里突然闪过帖穆尔的声音——是你们大魏的主将。
江月怀胎不稳,跟着自己,本就是危险重重,但有了帖穆尔的先例,祁璟一时也不敢让江月离自己太远。
满心纠结地回了康歧,迟迟疑疑地把自己的为难坦白给江月。
在军营里,污蔑兄弟已是很不光彩的事了,这次害得将军和内眷离心,薛徽也知自己犯了多离谱的错。
连江月都这样说,祁璟自然没理由再阻挠。他
快应承下来,当晚便把驻守蔚州的薛徽调回康歧。为了防止再
什么意外,祁璟趁江月和薛徽说和以前,先把事情始末跟薛徽讲了个大概。
祁璟一愣,他几乎忘记还有这个选择。
仔细算了算,祁璟终于决定在三日后送江月离开。
什么心结,什么误会,在共战袍、同生死的兄弟义气面前,都薄得像一层窗纸,
一下就破了。
为了打消自己这些念,临别前一夜,祁璟也不顾江月有着
,死缠烂打地非要和她一起睡一宿。
江月埋在他怀里摇了摇“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好好打仗,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将军。”
清亮的眸蒙着一层淡淡的
汽,祁璟以为她会哭,可那泪珠,始终都没落下来。
不知怎么,明明这一次时间不仓促,计划得也周全,祁璟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两人当然都没什么绮念,只不过,分别太久,任何肌肤之亲都让他们觉得别扭…以至于,重逢这样久,两人连“亲亲啃啃”都不曾发生过。
祁璟脱了外衣,熄烛火,带了些鬼鬼祟祟的心情爬上床去。
祁璟心中怦然而动,一把握住江月刚缩到一半的腕,将人整个带往怀里来“江月…你这样信我,可我还…”
原地休整完毕,祁璟领兵开,他先就近把江月安顿在了康歧,接着独自领兵去了洛州。帖穆尔所言不虚,当真把洛州城拱手相让,萨奚人开了城门,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离洛州。
经过一场误会,祁璟再信任薛徽,也不敢放纵他与江月接。
薛徽其实远非固执偏激之人,祁璟对他一个男人又不像对江月一般毫无办法,再加上两人份悬殊,因此,祁璟恩威并施地跟薛徽谈了会儿“心”薛徽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跪地告罪了。
祁璟内心复杂地安排好洛州的布防,虽然这一城极是情敌不怀好意的馈赠,但祁璟毕竟以国为先,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兵耗,他当然不会再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