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先斩后奏

如今大宋朝的朝会事实上已经成了一个过程了，所有朝中需要决定的事宜，其实早在底下就由官员们说定了，到朝会上只是通个消息而已。[。 至于皇帝，也不过是在臣子们已经通过的政事上点个tou，zuo个样子而已。

所以这朝会已经有几十年的波澜不兴，大家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九月初一的这次大朝会，却因为一个人的突然发难，而大大地chu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彻底打luan了所有人的节奏。

本来，这个十日一次的大朝也跟平常没有两样，臣子们一一chu来说了些已是既定事实的建议，皇帝也都点tou许可了。而当一旁的内侍最后问了一句，有事再奏，无事退朝，而大家准备就此离开时，一直站在群臣后面几位的许惊鸿便走了chu来，向高高在上的皇帝施了一礼dao：“臣国安司许惊鸿有事要奏！”

大朝时，五品以下的官员都进不了中极殿，只能在外候着，自然不可能提什么建议了。可许惊鸿这个国安司都司却偏偏正好五品，够资格上殿，这就给了他说话的机会了。而象他这样品级低下的官员从未有胆量在殿中说话，这自然也让其他人有措手不及之gan。

其他官员们gan到错愕，可皇帝却没有，因为早在昨日夜间，他已经接到禀报，知dao今天朝会上许惊鸿将有所动作了。所以皇帝在其话音一落，其他人一脸惊愕的时候，已经开口了：“有何事要秉奏的，许卿只guan说来。”

如此一来，朝臣再想阻止都不成了。这里毕竟是皇gong之内，现在更是大朝之时，皇帝发了话，他们作臣子的怎好不遵呢？即便是在如今这个皇权极度衰落的年代里，当众不遵皇命也是要被定罪的，因为是官员总有敌人，如此明显的错chu1总是致命的。

“臣遵旨。”许惊鸿上前几步，然后开始说了起来：“当日陛下让臣筹立国安司，为的便是保我大梁城中百姓之平安，使其不受恶人所害，臣也是照此而zuo的。

“不过因为前番那些宵小之徒已尽被官府捉拿，所以我国安司一时也没有什么急须要zuo的。不想这几日里，却chu了一件事情，从而让臣不敢怠慢，开始细究。”

“哦，却是何事哪？”皇帝很是pei合地问了一句。

“有那受过贼人之苦的百姓曾来我衙门里告dao，在官府将宵小尽皆拿下之后，他们被夺去的财wu和土地并不见归还。这一点，臣也很是疑惑，担心是京畿府中人监守自盗所致，便也去了陆府尹chu1询问。不想一问之下才知dao，那被京畿府所抄的贼人巢xue之中，金银等财wu并不多，远没有寻常百姓被其抢夺而去的数量。而更让人吃惊者，便是那些更难藏匿的田地地契，也都不在，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殿上的不少官员听到这里，神se都有些变了。他们自然是清楚这些东西是到了哪去的，黑dao用非常手段取来的财wu十有七八被他们所分，这一点可说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gen本没人会去细查。却没想到这个许惊鸿竟把此事给拉了chu来，他想zuo什么？

“本着为民着想的意思，臣就派chu了手下的人手进行了明察暗访。这一查之下，便从一些本就与黑dao中人有着纠葛的商人那边探听到了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许惊鸿说到这里先顿了顿，然后才用更加响亮的声音dao：“没想到，在那些贼人的shen后，竟还隐藏着一只更加ju大的黑手。他们所抢夺来的财wu和土地，多半是被那黑手所得去了！”

此言一chu，殿中群臣许多人的脸se都变了，变成了红se、白se和黑se。被人当众将自己所zuo的违法勾当说chu来，这就好比让这些官员们脱光了站在大家面前一样，这让他们如何能够忍得住啊？但这个时候，他们又不好再chu言阻拦了，不然便是自动tiaochu来说自己便是这样的人。这zhong憋闷的gan觉，让这些官员们心里对许惊鸿大为怀恨，一个个拿杀人的目光盯着他，直想用目光将之活剐了。

可惜，目光终究是没有这zhong威力的，许惊鸿更没有将这些仇恨的目光当回子事，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话题：“经过臣的一番细问之后，这些黑手的来历便也曝louchu来了。便是如今为朝廷重臣的——曹、李、梁三家！”

最后这一句话，却让不少本已经跃跃yu试，想要tiaochu来直指其非的官员松了口气。竟只有三家，他许惊鸿没有将打击面阔大，这对已经把心tiao到嗓子yan的众官员产生了坐过山车的gan觉，也让他们下一步的举动无法成真。

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反对了，至少被许惊鸿点到了名的那三家是不会不理的。最先chu来的便是李家的家主，如今礼bu的侍郎李航：“大胆许惊鸿，竟敢在朝会之上大放厥词，诬陷朝廷命官，你说本官家中和黑dao中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