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氏走的时候，如丧考妣。生生老了十岁不止。钱灵犀想，她就算是还挂着国公府二太太的名份，回家也不过是“养病”了，此生再无之日。

钱灵犀怔怔的望着他，再说不半个字来。

房亮起，走到她的边，尽力微笑。“灵丫，答应我，将来教心兰学第一字时。就教她房字。”

弘德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不过照邓恒分析，舅舅一般这样态度，多半都会通此许。

略顿了顿，他轻轻的说“今生我是修不到了，可我会修来世。来世修不到，我也会继续一直一直修下去，

弘德帝这才算是顺了一半的气，秘密返京了。

钱灵犀回他一笑“那必是有他可恨的地方。”

房亮依旧坐在那里，只边的笑意更了些“曾经，我恨过他的。”

他的外甥，他要怎么打骂都可以，但是外人不行。尤其是方氏这样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下敢算计天的外甥。那下一个，会不会就算计到天的上来？

邓恒觉得这法很好，估计祖母收到这样一份大礼。日后也再生不起给自己屋里人的心了。一劳永逸，甚好。

虽然和弘德帝打的时间不长，但钱灵犀也瞧来了，这位皇上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至于程雪岚，邓瑾倒给邓恒透了个底，这丫既是薛老太君送来的，下就给她送还回去。要怎么教。往后就是薛老太君的事了，不用他们小两心。

可房亮却摇了摇“不，你说得没错。月娥死前的话，我都听见了。后来又知她给采蓝了红，我才知自己错得厉害。如果想要一个女人真心待你，你就得真心去待她，否则，你会毁了她，也毁了别人。月娥在的时候，我只待她好过，没有真心。至于采蓝，就连好也谈不上了。所以她们都离开了我，这是我活该。下，卢家想把月娥一个堂妹许我填房，我拒绝了。我告诉他们，这辈，我只会纳妾，再不会娶妻。”

少一个名正言顺的妻，房亮这辈肩上的担就会重得多，而得到的助力也相应会少得多。

房亮笑了，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是啊，他是可恨的。在我们正在议亲的时候，突然我堂兄之事，生生毁了我们的姻缘。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他最可恶的是对我说，我把采蓝放在边一直不碰，是我有问题。气得我那天晚上就要了采蓝，可第二天，爹娘就来了九原。”

“这不怪你。”良久，钱灵犀才生涩的挤句话来“是我不好，我不该要求那么多。”

邓恒思忖片刻，微笑着把小心兰给抱了去。

钱灵犀一时静默下来，只听房亮静静的讲述“后来，我知你一直在怪我没有来看你。可是灵丫，我真是没脸见你。其实我很早就知了，不是邓恒破坏了我们的姻缘，这其中，我自己也要负很大一分责任。我知你不喜妾室，可是自从当了官，或者说从中了举开始，我就止不住的在打这个主意了。我羡慕人家有妻有妾，能享齐人之福，可我又明知你不到，所以我只好压抑着自己的，直到被邓恒一激，便下了错事。那时其实我有想过，悄悄把这事瞒下来，等你了门再说。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爹娘来了。当时我就知，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想要鱼与熊掌兼得，结果肯定是不行的。”

可房亮定定望着她“因为我知，自己心里真正想娶的妻从来都没有变过。就算我再娶，有她，有月娥在我心里，我只能更加的辜负人家。况且，我若再有妻，心兰怎么办？这世上，不是每个后娘都能到公正无私的。我已经害了月娥，不能再害了她的女儿。把她留在你的边，我很放心。”

另一半的气，钱灵犀知，得看邓瑾怎么理家宅内务。不过方氏这回这样事来，算是生生绝了邓悯的一切希望，要是邓瑾敢把国公府或者家主的位置给他，相信皇上一定会把他请到里去好好的“谈谈心”

大队人一走，家里就冷清了下来。钱灵犀正想跟邓恒商量，这个年要不脆就回娘家去蹭下得了，忽地丫鬟报说房亮来了。待把人请来，却见房亮的手中还抱着小心兰。

再看一邓恒，他目光清朗的问“邓公，你能先去一会儿，让我和尊夫人说几句话？”

至于钱慧君那儿，钱文仲倒是去求了个情。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荣国公府的钱家人。希望皇上不要罚得太重。

“陛下已经下了旨。任命我为使臣，常驻北燕。我思来想去。只有把孩给你们夫妻，才最放心。”谁也没想到，房亮一开，居然是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

钱灵犀一怔“你…你这又是何苦？”

后，主动表示要捐一笔款，替朝廷开发那个铜矿，并打造军用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