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候缺等在衙门之外，无奈之下，很多文人转而从医，所以宋朝医者很多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而有功名者上堂见官可以不用下跪。

庄知县：“你擂鼓鸣冤，状告何人？所为何故？”

杜文浩额见汗，还没等说理，就挨板，这可冤到家了。刚才来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可是，在现代社会没有下跪磕的习惯，加上自己本来就没有错，还要跪下磕，心觉得憋气和委屈，正犹豫间，许四海已经揪住这个问题发难了。虽然自己在现代社会有医科大学的文凭，算起来也相当于秀才了，可那玩意现在也不能说，杜文浩只好一礼：“小人…，小人没有功名…”

“与学生并无瓜葛，但所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这杜文浩庸医故杀人，祸害百姓，依我大宋刑统，人人皆可举告！这等为民请愿之事，学生义不容辞！”

“哦…，有理！可是，来之前，主簿廖大人三番五次登门拜访，对本官说这杜文浩庸医故杀人，为害一方，不可轻饶，定要狠狠治治他！”庄知县声音更低了，糊续：“他说这话，‘份量’不轻的哦！”侯师爷当然知这分量指的就是贿赂，微微一笑：“东翁，事情没这么简单！庞大人与廖大人二虎相争，明里暗里由来已久，这杜先生只是他们相斗的一枚棋而已！个曲折，并非廖大人和这许四海所说，东翁自当明察，以不伤同衙和气为好！”“嗯…，那偏向何方为好？”

庄知县：“嗯…，被告何在？”

“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刘捕快是抓捕贼寇负伤，本案争议的就是这件事，杜大夫是为救治这刘捕快被告到衙门，捕快们对此颇有微词，庞县尉也绝对不会坐视。又听说这杜大夫医术当真有些名堂，是否真是庸医故杀人，还得审了看。特别是，前些日庞县尉率捕快击毙逃窜到我县的数名贼寇，立功甚伟，据悉上对他很是赏识，有提携之意，将来变数尚未可知，故一动不如一静！东翁切不可因小失大啊！”“哦…，有理！”庄知县捋着稀稀落落的几缕白胡须，恍然大悟“那此案该如何了解？”

“为何？”庄知县也是低低的声音问。

“学生等状告五味堂二掌柜兼坐堂大夫杜文浩，告他庸医故杀人罪，谋杀刘老汉的儿，也就是咱们县衙的刘捕快！”

“啪！”惊堂木一拍，庄知县喝：“大胆！既然没有功名，见了本官竟然不跪，来人！拖下堂去重打二十大板！”伸手去抓签筒里的令牌。

杜文浩撩衣袍走上月台，来到堂前，拱手：“小人杜文浩，见过知县大人！”

书吏答：“在堂下候着呢。”

许四海哼的一声冷笑，对堂上拱手：“大人，据学生所知，被告并无功名在，为何见了大人不跪？分明是藐视公堂，应当重责！”

庄知县，问：“被告，你可有功名在？”

“咳咳咳！”旁边的侯师爷轻轻咳嗽。

“先听，——再和稀泥！最后——不了了之！”

庄知县顿时明白，又：“先等等！”将令牌扔回签筒，转望向师爷。侯师爷上前一步，哗的一声折扇张开，成了一小屏风，将两人的大半个脸都挡在折扇后面，这才凑到庄知县耳边，低低的声音：“东翁，这人打不得！”

“刘老汉之与你何？”

“传上堂来！”

许四海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极富煽情，惹得堂外围观者不少人声叫好。

书吏起，对着外面声叫：“传被告杜文浩！”

“庞县尉的老母已经主，将庞县尉的三女儿庞雨琴许给他了，他就是庞县尉未来的东床快婿，打狗还得看主人，东翁打了他，不就是打庞县尉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