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收问：“方中十味温胆汤是何伍？”

“钱神医的用药之的确很有理，只是，对幼童这样很好，但病患现在是十三四岁男童，制比较壮实了，痰虽盛，正气未衰，应当可以耐受攻伐重剂的，而癫癎这病症，不用攻，难以取得效果的。我先前对二用药，也是重剂攻。”

阎妙手话：“孩内脏柔弱，怎么能肆意攻伐？我师父用方一向柔稳妥，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尤其是对孩。”

这次阎妙手倒没敢对憨怎么样，因为如果自己不这样称呼，那是明着和师父对着，而且一旦被庞母知，恐怕还得给师父惹来麻烦，只得悻悻：“是，师祖！你这些偏方连我们师父都不知，谁能保证它的疗效呢！”

“是啊。”

“这礞石痰用作君剂？”

阎妙手：“怎么老是用人家不知的偏方？你这人真实的！”

“十味温胆汤是胆痰火，但需要增减，山栀、川连清，胆星、远志、郁金等化痰，枳实以破逆化痰，龙齿、牡蛎、磁石、远志镇静安神以潜。”

钱不收很是意外，作为神医，成名以来，在用医一上，虽然偶然也有质疑他用方的，但最终都悦然诚服。尽也有一些病案没能治好，但总以为不是用方的问题，遇到这年轻人后，一而再再而三指他用方不对，虽然事实证明对方是正确的，但前面的对不一定代表后面的也对，钱不收孤傲格和多年积累的神医威严，更让他不能接受杜文浩偏激的用药理论，眉一扬，悍然：“既然老朽用方不妥，还请师父指教该如何诊治？”

钱不收微微一愣，瞧了一徒弟憨。

杜文浩：“没错，这药能治疗癫癎，相信我！”

憨瞪：“师兄！别老是你你的，应该称呼师祖！师父都是叫他师父了！”

憨也有些发懵，他记忆力超群，学医全靠死记背，虽然不知变通，但背了一肚的医典和方剂，可听了杜文浩说的这两味药，茫然不知，现在看见师父瞧他，禁不住有些脸红，期期艾艾：“师父…，我…，我也不知这药方自何。”

杜文浩刚才是随说的，仔细一想，才想起礞石痰一方自元代医家王隐君所著《泰定养生主论》，而十味温胆汤也是自元朝，是名医危亦林撰写的《世医得效方》，钱不收他们宋朝人自己不知。

“不对啊！师祖，”憨打断了杜文浩的话，挠挠，问：“徒孙记得，《嘉祐本草》说礞石‘治积不消，留滞在脏腑，积癥块久不差。’没说可以治癫癎啊？”

杜文浩想了想，：“癫癎发作，多为痰火壅盛，内风挟痰横窜，气血逆于中，心神失守。先要清火化痰，熄风定癎，再重调脾胃。你的方总思路是对的，清化痰没错，但你，用药太过柔。”

钱不收白眉一扬，沉声：“老朽以为，师父你这用药，才真正很是不妥！”

杜文浩微笑解释：“这两个其实不是偏方…，不过说偏方也行。我简单给你解释一下这伍方法吧，礞石痰是一剂，由黄芩、大黄、沉香、礞石组成，可以治疗癫痫。”

钱不收摇：“二情况不同，她已经成年，这孩年岁尚幼，二人不能相提并论。”

杜文浩来回走了几转，停下来，说：“孩既然是痰证，何不用礞石痰为君剂，再辅以十味温胆汤加减来降涤痰？”

宋朝刚刚发现礞石的药，记载在宋朝《嘉祐本草》里，但当时还不知它可以治疗癫癎。发现它这个药效，是在李时珍的《本朝纲目》里才有，所以憨不知这药还有这作用。

杜文浩抖了抖手里药方：“先生原先的药方太过柔，现在这药方尽随证加减了，却还是换汤不换药，恐怕效果不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