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淖约没有接取，轻声：“是残败柳，迟早会枯萎的意思吧。”

“你想知这个滋味？”郑淖约问。

“…那件事情之后，我才和他见过面，从此以后，他就开始纠缠不休，还故意散播一些谣言，说我与他…。”

睛转了下，韩瑞答：“十八，怎么了？”

“…我已双十，再不嫁，就晚了。”郑淖约说，神情十分平静，肤质细的姿容清灵莹，如珠如玉，令人不觉更加怜惜。

“当然不是。”韩瑞急了，连忙说：“是在我中，你比牡丹还要清丽艳，就像月里的仙，明知飘渺无踪，却让人无限景仰，恨不能上双翼，飞天追寻…”

仿佛心意相通，韩瑞立即了然说：“这就对了，事亲为大，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无关要。”

“如此，走吧。”一只纤秀的手掌从臂弯钻了来，接着是一条柔的手臂，两肩并排，肌肤相，刹那之间，韩瑞觉得全仿佛都被一芬芳的清香包围渗透着，觉着对方的柔，觉着她心里的轻轻颤栗，不自觉中，怦然心动

听得韩瑞的叨念，郑淖约神情微动，目光轻垂，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二十岁，在后世，恰好符合结婚的年龄，不过现在，的确迟了，若是在普通百姓之家，官衙恐怕已经为她指定夫家，不对方的家境，相貌人品如何，必须要嫁过去，不然就是犯了王法，受到严惩。

韩瑞怔愣，心里无奈悲叹，好不容易营造来的意境，就这样被破坏殆尽，可怜。

旁边，有盆鲜丽悦目的牡丹，开几枝丰姿绚烂的朵，温香姣洁，兼有，香，韵三者之，韩瑞心中一动，摘了其中一朵胭脂颜，粉艳的牡丹，递到郑淖约前，柔声：“借献礼，给面，不要拒绝。”

“嗯，我知他不是好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下次再见到他的话，我帮你揍他。”韩瑞握拳说。

“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当日的情形…”韩瑞慢慢回忆起来，轻声呢喃：“晚逐香车渭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慢回媚盈盈，消息未通何计是，便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太狂生。”

韩瑞愕然，笑：“当然。”

冰冷的心，似乎化了几许，眸光闪掠，郑淖约说：“…狂生是萤骂的。”

“阿娘的不好，我在庵里准备削发的时候，她病倒了。”

郑淖约轻轻垂首，微倚黛墙，微不可闻叹息了下，几乎让自己封闭起来的心，渐渐敞开了丝隙，很想就此卸下了许久的伪装，却犹豫不决。

“明白了，毁人清誉，罪无可恕，活该扒。”韩瑞恨声，咬牙切齿，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轻轻拭抹她的脸颊，温绵细，中说：“别看我推三阻四的，其实心里不知有多么兴奋，几次醒来，都以为还在梦中，不敢相信…”

郑淖约黯然，只听韩瑞继续说：“俗尘烦恼，言蜚语，都是不可避免的，随别人怎么说，只要定自己的本心就好。”

韩瑞微笑，轻声：“现在，心情好些了么。”

“前几天，遇到了位朋友，他也有许多烦扰，心情很不畅快，我告诉他，要懂得倾诉，把积压心里的闷气，全抒来，这样心情就会顺畅了。”韩瑞轻声说：“告诉你个秘密，我这人了名的善忘，有些事情，现在听了，转就忘记。”

“巧言令。”郑淖约说，盈的柔微弯，轻轻扬起螓首，愣了下，韩瑞立即明白其意，心中颇为惊喜，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将牡丹缀在如丝绸般顺的发间，朵妖娆而艳，衬着秀芳华的容颜，看起来清丽脱俗，又不乏妩媚之，相得益彰。

“…陆是个混。”

此时，和风徐徐，圃里芳草萋萋，生趣盎然，摇曳着动人的丰姿，溢着鲜丽的彩，尽是秋季，却让人觉到*光的旖旎，一望去，奇异草满目锦绣，连接不断。

果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韩瑞心中叹，却不知该怎样劝解。

“人不怎么样，不过，诗的确不错。”郑淖约说，清澈的眸浮现丝缕笑意。

“近月来，阿耶阿娘没少为这事废寝忘，夜夜不眠，我不想让他们再劳心了。”郑淖约忽然问：“你几岁了？”

赏心悦目，欣然观望片刻，韩瑞笑：“走吧，去转几圈，继续享受别人投而来的嫉妒目光，觉应该很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