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也可以告诉你。由于东平兵的战事储备粮已经满仓，从明年开始，东平、包括我们云州对南的粮需求将降低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想必南已经有很多人知这个事情了。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多捉醒那么一句，还希望你能提醒王爷早作准备，不要现谷贱伤农的事情。”叶韬轻叹。

“你们想要多少，就可以买多少。”叶韬毫不在意地说。

“两年，十万匹…可否？”孙晋抛了常洪泉给他的最数额，来试探叶韬的底线。

孙晋默然。他想起了自己来云州的一项并不非常必须的任务，问：“云州真的肯大批售军给南吗？”

云州的这些政令，这些方法，在一个有权威的执政者手里，能够发挥什么样的效力，他能够想得到。的确如叶韬所说，云州的法令实际上是相当宽松的，而云州经略府的一系列法令则让这宽松的背后，有了无不在的威慑力。这此法令就好像是在说，我希望我们是互相信任的，但要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那就对不起了…

“我不怀疑你们的支付能力，但是两年十万匹…你确定你们有足够的骑兵军官来训练那么大规模的骑军吗？南能说得上是骑将的，可能也只有陈序经陈将军了吧，而哪怕是陈将军，也从来没有带过那么大规模的骑军吧？而南又从哪里变十万骑军的装备？而且，坦率地说，南的地理环境和东平和云州都有太大区别，相比于训练和武装骑军，研究适合南的骑军作战方式需要的时间更长。我说过你们想要多少，就可以买多少，就算我云州可能没有那么大的产能，但我们可以从北辽买来再转手给你们。你应该对云州比匹分级制度略有耳闻吧？北辽的匹我们也那么卖。有钱挣没有人会推掉的。你可以想象，两年十万匹军，经略府该才多少赋税收？能够多多少事情？”叶韬正：“但是，你确信南真的能够到在两年内消化十万匹军吗？”

妨碍司法公正，在云州是重罪，虽然我是不搞株连这，但罢职的确是不能让我满意的。”

叶韬笑得有些怪异，说：“我也未必是多好心。只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是不知我们是不是有看到那一天的机会，也想不来这天下大势到底会是以怎么一个局面收场。说句不好听的话，至少最近几年里，东平还是希望南能够大起来的，大到至少足够在我东平攻略北辽的时候能够在西线牵制一下。至于以后的事情，谁知呢…”说到这里，叶韬无奈地耸了耸肩。

叶韬笑着解释着云州现在的一系列政令，一环扣着一环。而孙晋则觉得浑不自在。

“什么！？”孙晋又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南对北方世族的掌腔已经疏松薄弱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对于东平大批购粮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年年如此，现在居然谁都没有意识到今年的采购量大到了这个地步。

叶韬哈哈大笑，说：“没事的。不过，我可要提醒一下你了，云州经略府商贸局前后采购的粮总量，已经足够云州全人三年的消耗。由于都是向大家族大农庄买的，并没有引起什么粮价的波动，但你们要是一无所知，这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恐怕，”孙晋苦笑着说：“这可不是王爷能得了的了。”随即，孙晋站了起来，向叶韬一躬，说：“不过，在下还是承叶经略这份情了。”

孙晋讪讪：“这个…是我冒昧了，我没有怀疑大人的意思。”

“果然是很有趣的法令啊。”孙晋又倒了一小酒，一饮而尽。“叶经略，那您的这些酒，想必也消耗了相当数量的粮吧？这些粮哪里来的呢？”

“南啊，”叶韬很自然地笑着说：“农贸局几个月里收了不知多少南的存粮，搞得我连着追加了三次拨款。手里钱都快不够了呢。然后我转手问农贸局购买这些粮，而粮的使用还要受到农贸局派来的官员的监控。法令一旦颁布，自然是谁都要凛然遵行，而且，必然是要从我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