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满月，月足以照亮路程了。”雯夏一笑，飘然屋。

雯夏这一个月来总是见蔡文姬淡定自若，从来不曾见过她这般无奈的样。油灯发“劈啪”一声，闪了一闪，雯夏的目光又被那盛葯的瓷瓶引了过去，圆的瓶发一闪一闪的光芒，似乎在引着人上前。

“山路难走，不如等到天明。”

媚儿伸手便将剩下的糕雯夏怀中，笑：“那雯夏就都吃了吧！媚儿已经吃过好多了，爹娘又从不吃这些东西。”说罢转便跑，留下一路笑声。

蔡文姬黯然摇了摇，无奈：“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拉的回来，就算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只怕今夜不服葯，他便撑不住了。”

“可是…”雯夏犹豫着，：“文姬先生不是说，王弼离不了这葯么？”

焦躁地换了个姿势，还是别扭，雯夏起想要去走走，刚走至门，便听得蔡文姬柔声问：“雯夏，你有心事？”

琴声并不成什么旋律，董祀闭着睛，双手悬在琴弦之上，只是偶尔才会淌一串音符，屋里便又寂然无声。

媚儿还是小孩，一听雯夏这般说，上兴起来，将王弼给她的纸包碰至雯夏面前，：“这是弼哥哥带来的豌豆糕呢！媚儿给雯夏留了几块儿，雯夏快尝尝。”

雯夏坐在角落里，总觉得自己是多余，抬看到书案，便想起来白天有个少年曾坐在那里，朦朦胧胧好似要化到空气中。为王弼准备的葯还放在书案一角，看到瓷瓶折柔和的火光，雯夏更是心烦，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担心至此。

晚饭后的时间，蔡文姬和董祀总是会在一起弹琴说话，话题多变，有时是诗词，有时是曲赋，有时又会是些周庄之学。每每此刻雯夏便会在一旁安静听着，一月下来倒也学会些东西。可是今日蔡文姬一言不发，只依靠着墙缓缓翻着手中书册，而董祀便坐在琴前，缓缓抚琴。

蔡文姬抬起看着雯夏，淡淡地笑了，她的笑有一时间沉淀下来的优雅，一穿越了红尘万里的释然。“既然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便由着他去吧。”

雯夏其实不大喜那些甜腻腻的糕，但是看媚儿一片心，便伸手捻了一角，放中尝了尝，味的确是不错，清淡雅的味，甜而不腻。“很好吃。”雯夏笑着对媚儿。

好吧！雯夏承认自己输了，真是上辈欠了王弼那个病弱少年。雯夏走上前去，抓起那瓶收怀中，对蔡文姬拱手：“文姬先生，雯夏要外一趟。”

雯夏看着纸包中剩下的豌豆糕，脑中又浮现蔡文姬那句话，王弼若不时吃葯，便会时时发冷发，一时又恍惚起来。

夕西沉，黄昏将逝，黑暗降临。

蔡文姬不再说话，雯夏推开门迈一步，有停住了，转问：“文姬先生，为什么王弼不拿葯便走了，你也不阻拦？”

雯夏叹气，答：“只是没来由的有些心烦，想去走走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