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姐姐

韩稷却扬眉dao：“那不一定。就看他什么目的了。”

众人又默然。

顾颂凝眉：“可是稷叔为什么觉得会是郑王？他毕竟是个死人，而且，除他之外，辽王和鲁亲王都极有可能！”

“的确是有可能。”韩稷dao“所以不是要贺群前去探听消息么。不过辽王若有这么谨慎的手下，他老早就作luan了，不用等到这个时候。能派来zuo这zhong事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敲定的。至于鲁亲王，那就是个风chui两边倒的墙tou草，真说到要筹谋chu一番事业，恐怕还差点火候。”

顾颂听完，竟是再也想不chu还有什么疑惑。

“若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就行动吧！”韩稷dao“我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是主动些也好过这么样愚笨的搜寻，他若是藏在地底下不chu来，那我们就是找上三天三夜也没有办法。不guan他是谁，总得要把他找到。”

顾颂点tou，看看薛停他们，彼此商量了一下行走方向，而后便朝三个方向分别走了。

鸣玉坊这边，yan看着到了平日就寝时间，眉娘怕沈雁这里chu什么意外，遂看着她进了房之后，也仍在廊下溜达。

天上月se清亮，府外不时传来兵士们路过的声音和ma蹄声，宅子不如原先国公府大，外tou的动静也听得比在国公府真切，眉娘挨着海棠，撩了裙子，在廊下石阶上坐下来。

月光照在她疤痕斑驳的脸上，像是落了一脸树枝的影子。那双经过坎坷在岁月里已变得格外沉静的双yan。又像是遗落在树影之间的一对星芒。

“虽是快入夏了，但夜里还凉。”

一袭袍子披在她肩上，放下发髻来，一bi1准备歇息的样子的沈雁不知几时站在shen旁，她自诩机警，竟然未曾发觉。

她站起来：“你怎么没睡？”

“外tou吵成这样，哪里睡得着？”沈雁苦笑着，将手上拿着的两只锦垫垫在阶上，拉着她坐下来。“我跟我们爷虽然成亲不过年余，但跟他一起cao2过的心却不计其数了。不guan嫁没嫁。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注定不能阖yan。不过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对这些事又越发坦然罢了。”

她双手托腮望着明月，跟寻常少女并没有两样。即使成了亲，圆了房。shen份的改变并没磨去她的灵气。

但即使她们之间相差着有将近十**岁的差距。眉娘也没有觉得气氛格格不入。

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可以宜老宜少，既能拥有少女的活泼灵动，又能拥有成年女子的睿智通达。但她在沈雁shen上看到了，从当初在庄子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能gan受到她心内的恬淡和善意，她首次见到她，似已十分熟悉。

这gu熟悉的gan觉持续到现在，已经变得十分自如。

她双手搁在膝上，也看着那lun月亮，微微翘了双chun，说dao：“少主能跟太太在一起，可真是福气。”

“哪有，我们能在一起，其实也是我的福气。”沈雁顺手采了gen草尖儿，扬chundao：“也许看多了那些不幸福的婚姻，加上我母亲刚嫁给我父亲时也受过不少苦，所以我从来不知dao原来成亲后可以这样安然自在，可以继续这样幸福快乐。”

眉娘微顿“你母亲，受过许多苦？”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犹豫，无论怎么说，华氏是沈家的当家nainai，是六bu侍郎的夫人，她shen为庶民，能与沈雁平起平坐说这些话已很不易，再去打听华氏和沈宓的过去，显然有些逾矩。

可她又无法不问。

“嗯。”好在沈雁也没有在意，并且，还半点设防都没有的样子。“我母亲与父亲不是完全的青梅竹ma，他们也是十多岁相识，那会儿大周刚刚建国，因为我外祖父荐了我祖父给我公公，然后我公公又把我祖父荐给了高祖，渐渐地相互就有了往来。”

眉娘脸上没有讶se。她的目光微带迷离，仿佛透过面前的空气看到了久远的一些什么。

沈雁忽然转过tou，笑了笑，说dao：“每年陈王府祭日的时候，母亲总爱在桌上摆一瓶萱草，她说那是她的朋友生前最喜huan的hua，她是王府的郡主，在王府那场屠杀里逝去了。但我想，陈王府上下积善无数，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们的，就像我们爷也平安活到了现在一样，郡主说不定也还安在。”

眉娘目光陡凝，对着月光僵了好一会儿，才转yan望向她。

沈雁将手轻轻放在她手背上，tou也轻轻地侧过去“不知dao为什么，看到姐姐我总觉得很亲切，有你在shen边也觉得很安心，gan觉从前只有我一个人为我们爷担心到睡不着，但现在有人陪了一样，而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