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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 斗法
但他又如何能让事情走到这一步?
倘若陈王都平了反,那岂不是证明他们赵家在这龙位上愈发名不正言不顺?
那他曾经所zuo的那些岂不是全都成了无用功?不但无用,而且还要背负妄杀无辜错杀功臣的罪名?
那样的形势不会比现在好,只会比现在更坏上百倍,他不止会成为赵家的罪人,同时还会被视为全天下的罪人,是昏君!
他励jing1图治这么多年,难dao到tou来要ding着个这样的名声下地?
他屏息了半晌,将目光从柳亚泽脸上收回来,看了yan面前的朱笔,复又抬tou:“你说的寄希望于郑王,又是何意?”
柳亚泽垂首,应dao:“郑王向北潜逃,毫无疑问目的是向辽东而去,除此之外他还有可能便是往南至前军营投奔鲁亲王。辽王与鲁亲王一南一北,对京畿正好chu1夹击之势,郑王只要合纵连横一番,说服鲁亲王与辽王一同起事,虽不敌另四大军营,却也必然会取得一定战略优势。
“yan下臣虽不知郑王shen在何chu1,但只要皇上放chu消息与辽王及鲁亲王,他们也必会等到郑王一同谋事,介时着他们各自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对外宣扬勋贵们手掌兵权威慑君王的恶行,并扬言让国公们jiao回兵权,两地同时举兵攻往京师,勋贵们必会群起应付。
“勋贵们武力虽然胜chu,但元老们却绝不会容忍他们再度掀起大战。因此他们的战斗力必然打折。而此时只要他们放chu让勋贵们jiaochu兵权便召兵回营的口号,元老们冒不起再次祸害苍生的风险,也担不起晚节丧节的代价,自然从中斡旋,勋贵们纵然不答应全jiao,也至少被bi1jiaochu一半权力来。
“只要将四大军营收回一半,不但可解皇上多年心忧,同时亦可为栽培新太子赢得富余的时间。如此一来,还可破解他们想要复立废太子而带来的死结。”
整个过程皇帝神se变幻不定,听完他坐定半晌。才又直了shen子。凝视他dao:“你的意思是,郑王弑后之罪尚且可免?”
“事有轻重缓急。皇上认为,在能够得回的四大军营的一半兵权面前,郑王的罪真的有重要到非得立即惩chu1不可么?”柳亚泽站起来。“郑王shen得皇上栽培。shen谙京中局势。臣以为皇上大可下密旨给辽王与鲁亲王,着他们带话给郑王,只要他能联合二王。成功扭转yan下皇上的危机,便许将功折罪!
“话说回来,天底下有什么事情能够比稳固皇权平衡朝堂更要jin的呢?祸兮福所依,容臣说句大逆不dao的话,郑王此次事件不但不算祸事,把握得好了,反而可视作一大契机!”
皇帝僵直在榻沿上,足有片刻未曾chu声。
柳亚泽的话像雷霆,像洪水,也像猛兽,一口口一下下地啃噬掉了他的思维,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chu1境还能够这般逆转。
他能够找chu的半点否定这提议的理由来吗?不能。郑王辽王以及鲁亲王都是他赵家的人,一个是他的兄弟,另两个是他的亲儿子,他们不是外姓王族,也不是勋贵功臣,他们不会胳膊肘子往外拐——至少yan下不会。
他们过后或许还是会争储位,可是他们也都不是傻瓜,对于所有的赵姓宗亲来说,一切压制皇权的对象都是他们的敌人,在皇权与权臣面前,他们必然会誓死捍卫皇权,因为没有了这个,他们不guan是当皇帝当太子还是当亲王,都永远会直不起腰!
他当真从来没想过让辽王与鲁亲王联合起来里应外合内外呼应bi1迫勋贵和内阁低tou,从前是压gen不敢想,因为合纵连横,需要委派个行事多么严谨的人,脑子又多么灵活的人,这次郑王chu事他是压gen没有想,但柳亚泽一语dao明,郑王就是那个可以替他们扭转过来的人,他怎么能不gan到震撼?
他掩口chuan咳了两声,匀着气,站起来,走下丹樨,说dao:“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明hua明又一村。可见天无绝人之路的古话,是对的。”
柳亚泽躬shen:“人常dao不破不立,既然一味的忍让和迂回也是无用,何不干脆破釜沉舟?”
皇帝shenxi了口气,沉yindao:“此事非同小可,如有算计不周之chu1必将一败涂地,你我不能轻率行之。你且回府去写份详细行事的折子于朕,朕也再想想有无漏dong,若是无甚不妥,当可行之。”
“臣领旨!”
柳亚泽躬shen,稳步退chugong门。
韩稷得到辛乙带回来的柳亚泽进gong的消息便就回了府,正好沈宓也遣了人来递话,